炽热的烈日高悬于苍穹之上,毫无保留地倾洒着光芒,然而那如烈焰般的日光却似失去了所有威力,驱不散层层笼罩在刑场的肃杀之气,反倒让这压抑的氛围愈发黏稠厚重,令人窒息。
四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百姓仿若涌动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汇聚而来。
他们或踮起脚尖、伸长脖颈,或在人群缝隙间穿梭,只为寻得一个能看清刑场中央的视角。
人群中不时传来几声压低嗓音的交头接耳,那细碎的低语声仿佛怕惊扰了这肃穆之地,又好似被空气中的肃杀给压制住了音量。
这些百姓们,脸上写满了复杂的神情,他们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惧怕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那是对死亡的天然敬畏。
可与此同时,眼眸深处跳跃着的好奇火花却难以抑制,人性中对未知事物的窥探欲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驱使着他们留在此地,见证这场残酷的行刑。
刑场正中央,一座高耸巍峨的行刑台如洪荒巨兽般矗立着。在烈日无情的炙烤下,行刑台的台面泛着刺目的光,那光芒如同尖锐的针,刺痛着人们的眼睛。
万俟怪被铁链五花大绑,跪在行刑台之上,他披头散发,发丝凌乱地遮挡住大半张脸,几缕油腻的头发耷拉在眼前,随着他剧烈的挣扎而晃动。
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血迹、污渍混杂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形容狼狈至极,可即便如此,深陷的眼窝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目露凶光,仿若受伤的恶狼,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他的嘴里还不时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咒骂,那恶毒的言语从他干裂的嘴唇间挤出,回荡在刑场上空,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而在他的身后,一名刽子手身着一袭破旧却血迹斑斑的黑袍,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仿佛对这血腥的场面早已麻木。
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在日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刀光显得森冷刺骨。
而稳坐于行刑台一侧的高台之上的监斩官,便是神勇军都指挥使萧如尘。
只见他身着一袭墨黑色的铠甲,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深邃的双眸透露出坚毅,手中紧握着象征生杀大权的令箭,那令箭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却丝毫不能驱散这刑场上笼罩的肃杀之气。
萧如尘微微仰头,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人群,将刑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尽收眼底。
待到了预定的行刑时辰,他猛地扬起下巴,胸膛微微鼓起,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出:“行刑!”那声音仿若洪钟,响彻云霄。
刽子手闻声,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大刀,那动作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每一寸肌肉的收缩、每一个关节的转动都清晰可见,似乎在刻意延长这死亡前的最后一刻,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一支冷箭如黑色的闪电般划破长空,以迅捷之势朝着行刑台直射而来。
那冷箭来势汹汹,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
刽子手听到声响,却来不及躲避,冷箭便已“噗”地一声,狠狠扎进了他的后背。他手中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身体也随之缓缓倒下,砸起一片尘土。
此时人群外围仿若炸开了锅,突然掀起一阵猛烈的骚乱。
眨眼间,一群身着血红色劲装、手持利刃的血刀门弟子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仿若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鬼魅,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个个面露狰狞,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燃烧着疯狂与决绝,嘴里高呼着“救门主”,那嘶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刑场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毫不犹豫地向着行刑台冲来,脚步踏在地面上,扬起阵阵尘土。
可就在血刀门弟子即将涌入的瞬间,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些看似普通的百姓们,动作敏捷而利落,双手迅速地在身前交叉,快捷地解开外衣的系带,一把将便服扯下,露出里面藏青色的劲装。
与此同时,他们的右手顺势探向腰间,“唰”地一声,寒光一闪,各式兵器已然紧握在手,有锋利的长刀、短小精悍的匕首,还有软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
一时间,杀声四起,喊叫声、怒骂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血腥的乐章。
原来,这些百姓都是六扇门精心假扮的,为的就是在这关键时刻,给前来劫法场的恶徒致命一击,让他们的阴谋彻底破灭。
他们相互配合,攻守有序,在这混乱的刑场上,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守护着行刑台,守护着正义与律法的尊严。
就在血刀门弟子被暂时牵制之时,刑场的局势却并未因此而缓和,反而愈发波谲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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