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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元等人与田成商议救驾一事期间,在众人面前受夏元折辱的田栋,忍着满腔怒火,刚一回到自己住所,顿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响彻住所附近。
“竖子欺我!啊!啊!”
“我必杀之!必杀之!”
府中宗子的咆哮声,吓的田家家臣子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垂头屏气,大气不敢喘一下。
三十许岁的田栋之母在平日里是个尽显庄重风韵的美妇人,可这会因思子心切站在大庑下一脸忧色,望着室内闭门不出的田栋,担忧劝慰道:
“我儿旦且珍惜身体,万不可一时冲动行糊涂之事啊,儿郎间的些许口角纷争不止于此,不止于此!”
室内的田栋本就一肚子委屈怒火,这会听到自家阿母劝自己大肚的说词,瞬间爆发,火冒三丈怒发冲冠道:
“阿母妇人之心,自家孩儿被人如此欺辱,不帮这孩儿言语,反而视那竖子与我为口角之争,天下焉有如此之事!
不若阿母去做夏元假母罢了,届时我礼文一概不缺,贺你们母慈子孝!”
“这……这……这……身为人子焉能对生母有此等粗鄙之语!”
田母被自家儿子一顿胡言乱语的呛怼,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以手抚额,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室内的田栋脑袋一片空白,气急败坏的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就后悔了。
觉得自己言语有些偏激,恐伤了阿母,想要出门赔罪道歉,可又一时有些拉不下脸,就此僵持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还是田母爱子心切,放下儿子对自己的不敬之语,语气温婉劝道:
“阿母妇道人家,是不懂你们儿郎间的事情。
可阿母却知道有仇雠,应找仇雠报仇雪耻,世上哪有受辱后,不找仇雠雪耻,而寻自己不快,让父母担惊受怕者?
你若是大丈夫,当敢作敢为,知耻而后勇,寻机会与夏元一决雌雄,报仇雪耻,而不是在这做小儿之态!
徒惹父母担心者,是为不孝,你当真是要做那无胆不孝之人?”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田栋披头散发,赤脚跑出室内,扑通一声跪叩在田母身前,一脸羞愧难当道:
“孩儿刚才言语不敬,折辱了阿母,罪该万死,祈求阿母责罚!”
田母并没有责难田栋,反而问道:“你想明白了?”
迎着阿母担忧不安的眼神,田栋重重点头道:“回阿母,孩儿想明白了,今日之耻,当与夏元竖子寻回,而不是坐卧堂室与自己置气。”
“你既如此想,最好不过。”
田母后继又宽言安慰一阵,观察到田栋确实情绪安稳,这才一步三回头,不舍的离去。
在田母离去后,田栋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可怕,返身回到屋内,指挥下人将屋内狼藉不堪的环境打扫干净。
不过一会,田家家宰应唤而来,进屋后,旦见田栋身藏阴影,声音沙哑道:
“告诉埋藏在夏家的间细,从即日起,我要知道夏元的一举一动。
他每天做什么,啖什么,饮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要给我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事成我赏他十金,事不成,全家坑之!”
田栋阴森森的话语,令家宰为之一惊,但在田栋嗜人的眼神下,不敢多言,躬身应道:“唯!”
见家宰唯命是从,田栋这才挥手道:“下去吧,往后给我盯死夏元,今日之耻来日定十倍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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