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乐呵呵把信递到凌玉秋面前:「夫人,这是二公子给您的信。」
凌玉秋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笑着接过,拆开之后,发现有些模糊,举远了些,还是有些看不清,她便揉了揉眼睛。
「还是奴婢来念吧。」春妮见状,伸手接过,一本正经开始念起来:「母亲大人膝下:叩禀金安,不肖子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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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宫。
太子跪到承武帝面前,语重心长劝道:「父皇,罪己诏不可轻下,有损帝王威严不说,于事无补。」
八皇子也跪到太子身旁,跟着劝:「父皇,大哥说的对,罪己诏万万颁不得。」
四皇子趁着禁军尚未进来之前,也跟着磕头:「父皇,都是儿臣犯下的罪过,儿臣愿意认罪,只求您给儿臣一个赎罪的机会。」
说话的功夫,两个禁军走了进来,承武帝挥手,「带下去吧,送他去见过荣嫔,押入天牢,等候处斩。」
禁军应是,上前将四皇子架起,架着往外走,四皇子见状,面色阴冷,也不再求饶,甩开两名禁军,看向承武帝,「父皇,能不能让儿臣再说几句话。」
承武帝:「说。」
众人都以为四皇子是要为他自己再次分辩求饶,怎知他却走到仍旧跪着的四皇子妃面前,盯着她,目露不甘:「就算我有错,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联合外人来对付我,践踏我的真心?」
四皇子妃抬起头来,目光冷漠:「殿下所谓的真心,就是侧妃通房,一个接一个地往府里纳?」
在四皇子妃的连声质问下,四皇子面露惊愕:「你竟是在意的?可这天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本王是个王爷。」
四皇子妃嗤笑一声,语气嘲讽:「是,天下的男人大都是那般没错,可我本来有机会嫁个一心一意待我,一辈子只娶我一个人的男人,是你非要强娶。」
这是事实,四皇子下颚紧绷,没有接话。
四皇子妃又问:「好,不说那些侧妃和通房,那殿下所谓的待我好,就是在没有嫡子之前,让苗侧妃先一步生下庶长子?」
四皇子:「庶长子的事是本王不对,本王当时也是问过你的意思这才让她生下的,但本王自始至终都和你说过,他绝不会越过你生的孩儿。」
四皇子妃嘴角现出一抹苦笑:「你是问过我,可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不喜欢这个孩子,让她把孩子流掉?」
说罢面上冷了下去:「不过无所谓了,本来我也没打算给你生孩子,实话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怀不上,是我自己吃了药,自从发现你是建昌水患的罪魁祸首开始,我就在吃药了。」
「你!」四皇子瞬间黑脸,扬起手,却久久没有落下,最终一甩袖子,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转身,看向承武帝:「父皇,儿臣想问一句,老二,老三,老六,老十三他们那些造反的,您难道都要杀光吗?」
承武帝黑脸按着眉心,闭上眼睛,没有作答。
四皇子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便知事情已成定局,转身出门。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承武帝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四皇子妃,给皇后使了个眼色:「朕乏了,剩下的事皇后处理吧。」
说罢,靠在榻上,闭上眼睛。
皇后点头,看向四皇子妃,重重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可你伙同宁扶摇谋逆一事,已经做下,虽说尚未酿成严重后果,可按着律法和宫规,最轻也要判个流放,亦或是罚没为奴。」
四皇子妃一脸无所畏惧:「仅凭皇后娘娘处置。」
皇后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但若你说出那宁扶摇身在何处,或者劝他主动来请罪,本宫倒是能跟陛下为你求情,对你网开一面。」
四皇子妃摇头:「皇后娘娘,宁扶摇不是那种他人劝上几句就会轻易改变主意之人,更何况,在我等动身离开黔州之前,他就已经不知去向。」
见她这是不打算说,皇后面色沉了下去,也不打算再问了。
太子却开了口:「那你可知,那些流寇是否和宁扶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