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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身世悠悠(第1页)

第四章     身世悠悠

差不多一周之后,开学的日子到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学校,新一学期的生活又开始了,节奏恢复了正常,小渔在餐厅从此便不是全天上班,而是兼职零工,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六点到十点,双休日全天八小时,每个月能拿到一千五百块钱,除了饭费和日常杂费,居然每月能有八九百块的结余。

卞小渔将串珠子的活儿已经停了,专心在这里打工,因为这里不仅有这样不算菲薄的工资,而且还有一个福利,就是包伙食,晚班包一餐晚饭,双休日包两顿正餐,所以她的食堂饭卡里如果存上一百块钱,可以用很久,卞小渔觉得很是不错,餐馆的饮食水准比起学校食堂,那可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在餐馆是有吃折箩,就是客人没怎么动过的菜肴,端回来大家来吃,另外后厨也会给员工另外准备餐食,不过卞小渔还是更喜欢折箩,工作餐虽然也不错,终究稍简单了一些,比起客人点的菜,用料与烹调都不是那么考究,况且经过那一场肺炎,许多人都很注意卫生问题,外出会餐使用公筷公匙的频率显着增加,倒也不怎样担心传染病的问题。

卞小渔记忆犹新那一回的半条清蒸武昌鱼,与大家一起吃了鱼还不算,自己将汤汁都拿来泡饭,吃了满满一大碗饭,还有一回的甲鱼烧牛筋也相当不错,所以不但是省餐食费用而已,自从在这里打工,卞小渔的身高很快便窜了起来,原本只有一米五二,不过四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就超过一米五五,原本的衣服明显有些短小,不但袖子显得短了一截,肩膀处也绷得紧紧的。

所以安荷就说:“小渔是不是要买几件新的衣服了?服装街那边挺好的,样子新,价格合适。”

卞小渔虽然欢喜长了个子,体力也增强了,不过一想到买衣服的费用,便又有些苦恼起来,只能说:“过一阵再说吧,只怕还要长,我这里还有两件运动服能穿。”肥肥大大的。

七月初,天气已经转入盛夏,这一天午休的时候,看到卞小渔拿了一把剪刀,对着镜子剪自己的刘海,翁萍便问道:“小渔,这样长的刘海,你不觉得热吗?”

卞小渔转头冲她一笑:“还好吧,不很热。”

“不很热就还是有点热咯。”

卞小渔笑了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剪齐了刘海,便回到床上午睡,一天难得有这样一点清闲的时间呢,虽然未必睡得着,但是在每天紧张的作息表之中,这就是很宝贵的个人时间了,躺在那里随便想想什么也好,往往想着想着,就迷糊过去了。

下午四点多,上完了当天最后一节课,卞小渔将课本笔记送回宿舍,又整理了一下东西,便和留在宿舍中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出门去了,五点三十分的时候,到了“九州香”,先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大师傅炒了个蛋炒饭,两盘青菜,一盆紫菜鸡蛋汤,还有经典的折箩,大家都吃得蛮快,因为很快就要到当天营业的旺盛时间,小渔也是十几分钟就吃完了,然后拣碗清洗,马上准备洗菜。

从这时一直到深夜十点,餐馆都是宾客盈门,自从那一次大封城之后,消费潜力仿佛忽然之间激发出来,人们很注重享受生活了,所以旅游啦,餐饮啦,生意都非常不错,那种感觉就好像要弥补什么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不过对于这些,卞小渔也来不及细想,她现在是埋头刷碗,还要洗菜刮鱼鳞。

今天的工作稍长了一些,一直到了十点十几分,客人才逐渐稀少,卞小渔这时候便结束了当天的工作,虽然其她人要坚持到深夜十一点三十分,不过她此时可以下班了,最忙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之后来吃宵夜的人毕竟是少了。

在返回学校之前,卞小渔去了一下洗手间,方才那一段很是紧张,自己都没有时间上厕所,从隔间里出来,在台子边洗手,卞小渔顺便洗了一下脸,几个小时在厨房,脸上很见油腻的了,这里没有香皂,就用洗手液来清除一下脸上的一层油脂也是蛮干净。

然后卞小渔取出一条手帕,擦干了脸和手,却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此时洗手间没有其她人,前面大堂隐隐的嘈杂声更突出了这里的安静,卞小渔伸手撩开盖住额头的刘海,就在她右面前额,是一块青紫色的胎记,从额角一直到眉毛上方,是长长的一条,有两厘米宽,特别鲜明,简直如同烙在自己额头的一个标志,就是这一块胎记,整个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自己是一个商品,是代孕商品,没有什么多愁善感、情绪复杂的哀怨,这只是客观描述,自己的生母——确实是生母,自己的受精卵在她的子宫里发育了九个月,诞生为婴儿——为了四万块钱的代孕费,采用了试管婴儿的方式,用代孕中心提供的受精卵,操作了这件事,那是两千零四年,四万块也不是很少。

怀孕三个月检测性别,发现是个女胎,买家在这种情况下,倒是表现出一定的先进性,没有要求终妊重新怀孕,而是接受了未来会有一个女儿的现实,这本来让周德芝松了一口气,哪知生下来之后当场验货,却发现婴儿的额头有一块很明显的胎记,于是客户当即便表示,“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了”,让代孕中心自己处理,代孕中心问周德芝打算怎么办,这一次的尾款是不要想了,毕竟生产出的是残次品,这九个月全当免费在这里休养,好在之前分期支付的一万多块也不退赔,很是仁至义尽,至于这个孩子,如果周德芝不想要,中心也可以代为处理。

当时周德芝抱着这小小的婴儿,看着她头上的那一块烙印般的胎记,不住地长吁短叹:“这倒霉孩子,你也倒霉,我也倒霉,脸上怎么就长了这么个印记?如果长在别的地方该多好,比如说长在头皮上,头发长出来就盖住了,结果长在了脸上,就跟个幌子似的,这下麻烦了。我要是说不要你呢,不知把你弄到哪里去了,我要是带着你回去呢,本来这一回的大头就没拿到,我还带了个小的回去,我家那个死鬼更不知要怎样发火了。”

前面分期支付的营养费一共只有一万两千,最后的两万八千元扣住了没给。

最后周德芝想来想去,还是将小渔带回了家中,果然卞庆大发雷霆,周德芝已经想好了说辞:“这一次不行,下一次只怕就行了呢,到时候再赚呗,毕竟是一条命,就这么丢了,也伤天害理,或者有报应也说不定,况且养个孩子要多少钱?有口饭也就长大了,到时候还能帮着家里干活。”

旁边公公也劝:“罢了,就养着吧,十几年后就是一笔彩礼,你看看咱们村里有几个女娃?不但咱们村,这周边几个村子也都是一样,反正都已经抱回来了,也不能就这么丢出去。”

卞庆恨恨地盯了一眼那婴儿脸上,哼了一声,道:“如果是个平头正脸的,倒是也还行,偏偏脸上长了那么个东西,能换几个钱?”

周德芝连忙说道:“又不是真长在脸上,乃是长在脑门上,将来用头发遮着就行了,你可别小瞧了这孩子,本来乃是好种子哩,那出卵子的乃是个大学生,听说买的好贵的哩,相貌好,学校也好,是个高材生,因为出了事,才搞这个,否则哪里弄这样的卵子?要不是长了这个,也落不到咱们家……”周德芝很明智地没有提精子来源。

卞庆一摆手:“行了行了,养了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我还得感谢上天呢?这是中奖了还是怎么着?我这还是草窝里落下个金凤凰?”

这件事那一家人并没有隐瞒自己,在卞小渔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卞金泉和卞金有打小儿听父亲唠叨抱怨,早就扒出了根子,有的时候就怪声怪气地对着卞小渔叫道:“凤凰!金凤凰!城里的凤凰啊!”

不知是几岁时候的记忆,反正从卞小渔很幼小的时候,就晓得了这句话,到她年纪更大一点,理解力更强一些,便逐渐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晓得自己乃是一个家庭之外的人,从那以后,卞小渔的自觉性便越来越高了,六七岁就能够淘米,十岁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烧菜做饭,母亲在外面出卖子宫的时候,大半年时间,家里的事都是她来做,母亲从“子宫工厂”回来,在家中休养,也是她照料,卞小渔在餐馆的工作这样受到肯定,也是因为从小锤炼,技术纯熟,虽然不是专业厨师学校毕业,不好掌勺,不过洗菜切菜都是可以的,效率相当高。

种种往事如同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卞小渔心头的礁石,然而也如同落潮一般的迅速,很快便消退了,卞小渔不多时便回了神,放下刘海,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到员工休息间那里拿了自己的书包,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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