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有空闲?」少女瘪嘴:「那皇姑父留下的江山迟早被他败光。」
「胡说。」
辛素华嗔了一句,垂下眼眸,藏起其中的深思。
上次提到此事,渺儿要离京避风头,避皇帝之不及。
今日却有些不一样了。
辛素华思量,不知皇帝到底与她说了什么。
昨日夜里回长乐宫,渺儿心绪烦躁,只简单交代了一二经过,具体细节还是她从松卉口中得知。
可松卉也不是时刻贴身伺候,在万乘宫时她不能进殿,皇帝和渺儿的相处她并不清楚。
「有什么话说这么久?我都要疼死了。」
辛漩趴在宫人背上,抱怨不断。
泽兰轻声安慰,她反而越发委屈。
「姑母一点不疼我,我挨了五十杖都比不上辛渺重要!」
「三姑娘慎言!」
泽兰的声音一改温柔,肃声道,「不可妄议太后,娘娘是您的姑母,更是太后,您忘了昨日的教训了吗?」
辛漩一噎。
「再者,渺姑娘是您的长姐,长幼有序,也不可直呼名姓。」
泽兰神情严肃,语气严厉,十足的掌事宫女气势。
辛漩不敢吭声了,头偏到另一边。
泽兰看她的模样,心里摇了摇头。昨日杖刑受伤还不长记性。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三姑娘伤疤未好就已经忘记昨日的哭嚎了。
「走吧。」
和太后说完话,辛渺便带人出宫。
一路碰见了几个宫人,并无其他阻碍,顺利坐上马车回府。
「爹!」
下了马车,辛国舅正等在门前。
昨日太后已给他去信言明情况,主要解释辛漩受杖刑一事,至于辛渺和皇帝,她因着心中尚未有定数,只提了一两句,让辛国舅稍安勿躁,等她再来信。
「渺儿。」
辛国舅亲自扶女儿下了马车,又看向被婆子背下车的辛漩,板着脸瞪了她一眼,喝骂道:「混帐东西,你是得了失心疯吗,敢在宫中议论陛下!」
比起只听过传闻的家中女眷,辛国舅日日上朝直面皇帝,对皇帝的了解与惧怕要深许多。
虽然不曾亲眼目睹三皇子党羽的惨烈下场,可同朝为官,他心中之骇然惶惶一点不比被押去观看行刑的人少。
昨日听闻辛漩因言辞不敬被皇帝惩罚,辛国舅大惊失色,幸而太后早预料到这种情形,在信中好生安抚了一番,说受罚后此事即了,他才松口气。
即便如此,他还准备今早朝会后再向皇帝请罪一次。
子不教父子过。如今换了个皇帝,虽然脾性不同,可他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不过今日走到皇宫前,内监却通知休沐一日,他和其馀官员面面相觑后,也只好各回各家。
「我知道错了,爹。。。。。。」
辛漩缩缩脖子,挤出眼泪为自己辩解,「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说的不也是爹在家说过的话吗?爹不是也说过皇帝是阎罗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