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迟决是个什么来头?”魏太傅一行人故意落在韩吾之后。
夏太尉一笑:“是什么来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陛下的喜好。”
“虽说韩吾没有得逞,但贺州书仅是榜眼,仍需在翰林院修习,能掌握实权的唯陆和尔。”
“无碍。”魏太傅道,“朝中局势已变,一切从长计议。”
“陛下,欲留草民何事?”祝迟决拱手道。
“你已是探花郎,怎的自称草民?”李晟寒缓步走下阶梯,大殿内声声回响。
“草民现还未尽其职,配不做陛下的臣子。”
李晟寒扶起他。青年的手臂微微一抖。
李晟寒道:“同我走。”
轿夫张驹正等着皇帝上轿。看见李晟寒同探花一起走来,正欲掀帘,却被对方无声阻止,而后径直走过。
初春的阳光洒在李晟寒脸上。
张驹迷惑极了:陛下怎的今天不怕天空了?
祝迟决走得慢,和李晟寒拉开了几步距离。
“你不想和我并排?”
看皇帝的颜色有些阴沉,祝迟决忙道:“草民头一次见宫中美景,故而痴迷了些。请陛下恕罪。”
没有回答。青年抬起头,却见眼前人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失落。半晌,李晟寒转过身迈出一步:“那你快些。”
极度隐忍愤怒的语气。
一路无话。穿过一路繁花骨朵,青石小路,祝迟决怔怔看向宫外牌匾——御宸殿。
这是皇帝的寝宫。
他低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拳头在暗里紧紧捏紧,才跟随皇帝迈过门槛。
“你很僵硬。”在狭小的空间里,李晟寒看上去消了气,语气却依然有丝烦躁。
“陛下……草民……”
“第一次来?”李晟寒未听他说完便打断。
“……是。”
祝迟决听见一声低笑。
李晟寒走至龙床旁,点上香。袅袅烟气漫过青年人的鼻尖。
“脱。”
“什么?”祝迟决微惊道,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李晟寒缓步至他面前,低头,直视他道:“要我教你么,探花郎?”
青年人身体一下子滞住,但很快回过神来,缓缓地去解腰间的系带。
双手突然被抓住,面前人鹰隼般的视线直勾勾地盯向他,薄唇轻吐:“解我的。”
李晟寒拉着他的手,顺着他的手背,触碰出了一层薄汗的手心,移到自己的腰带。那双手轻轻一解,腰带落地。
祝迟决感到耳边被吹了一口热气:“你很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