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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十二点。
温念抱着爱玛的尸体,小心放在副驾驶上,又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按理说死人的尸体该是僵硬的,但爱玛却好像只是睡得很沉,并不让人觉得可怖。
温念按照爱玛所说,将尸体放在了红屋外几米的地方,又看看表,确定距离第二天的六点还有十六个小时。
足够了。
那就再做些准备工作。
温念拿着铁丝和凯斯的棒球棍,开着车,挨个搜刮镇上居民的家。
撬不开锁的,她就直接打碎玻璃翻进去。
五个小时后,她带着收集到的足够多的木板,连带着几盒钉子和一把锤子,回到了红屋。
又一早晨的六点。
红屋的房子像稻草一般,迅速燃烧起几米高的火墙。
温念后退十几步。她只是烧了爱玛的《感恩日记》扔在草坪上,没想到火势真的能在一分钟内蔓延至整个红屋。
任务一在六点零分一秒的那一刻,完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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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
玛丽又一次挣扎着从床上醒来。
卧室比以往更黑了。
她情不自禁地往床里缩了缩,后背却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刺得她又清醒了几秒。
那是一张长方形的铭牌。
爱玛·格林。
玛丽握紧了它,任凭它的棱角刺破手掌心,也不愿意松手。
我知道这个名字。
我一定知道这个名字。
玛丽紧紧抿着唇,她的皮肤表面开始泛起波纹,腹部高高地突出一个拳形,往外伸,想冲出去。
她疼得几乎动都无法动,只痛苦地闭着眼。
「玛丽——」
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