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继续委曲求全?下?去?
她不忍了。
相反,她还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全?都?还给他。
即便是无法伤害到他分毫,她也要在言语上狠狠戳中他的痛处。
他休想好过。
绣楼中安静如初,日光一寸寸游移,绣楼中点燃着烛火,并不显得昏暗,那?些橘红色的烛光跳动着不停,倒是让人有?些分不清白日与黑夜了。
如宋怀川这般心机深沉的人,最是擅长察言观色了,他右手紧紧地掐着姜明月的脖子,狭长的眼眸微眯,冷淡的视线如有?实质一般从她的面容上掠过,自然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唇边的那?一丝笑意。
顿时他的眼神又阴寒了许多,掐着她脖子的力道也紧跟着加大?。
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死死纠|缠住了她的身躯。
姜明月只觉得呼吸越发艰难了,一颗心跳的飞快,仿佛是要从她的喉咙跳出来一般,她的耳边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渐渐地,她有?些看不清宋怀川的面容了。
只是哪怕到了现在所谓的生死关头,她心中也并没有?什么悔意。
反而是隐隐觉得自己就要解脱了。
这般想着,她便慢慢阖上了自己的眼眸,白皙的面容上也无意识流露出了一些认命的意味。
自始至终,宋怀川的视线一直都?死死地锁在她的面容之上,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阴冷狠毒丶睚眦必报,单凭她方才那?番不知死活的话语,他就可以直接将她掐死。
他一直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视线落在她面容上的时候,宋怀川的心底密密麻麻都?是一些阴暗的想法,他迫切地想要在姜明月的面容之上窥见些许后?悔和懊恼。
他希望她会哭着跪下来求他,生死关头,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隐隐希望能从她身上窥见些许人性的丑态,如此他便也好顺成章放下?对她那?些隐晦的心思。
只要她没有想像之中的那么好,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她。
但可惜了,即便是到了最后?,他也没能从她的面容之上窥见任何的害怕和惶恐。
宋怀川说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作何感想,嫉妒亦或者是疑惑,他见过各种各样临死前人的丑态,那?些人被?抓之前都是一副正义凛然丶不可侵犯的模样,可临死前都?是痛哭流涕。
常言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哪有?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