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冶看着骤然露面,杀过来的兄弟们,一时惊讶于济善的力气,一时惊讶于济善的胆气。
他以为济善不动手了!
原跟着徐冶暴露的五十来个人,此刻也获得了自由,这几日很是吃了番苦头。都不是身上的,而是心上的。
尤其是从济善口中得知了他们都是陈二公子亲兵之后,陈大公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乐了。
两边都是素来有仇的,主子要捏着鼻子做兄友弟恭,下头的人才顾及不到这些,因而时不时就溜达到他们面前,嘴上占占便宜,把他们占的心头火起。
此刻重获自由,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们一个人杀出了三头六臂的劲头,恨不能一刀把陈大的人劈成八瓣。
济善在混战中穿梭自如,在徐冶的护送下杀到了陈大的车帐旁。
徐冶与车帐旁的缠斗,看着济善灵活地跳上车。里头的人尖叫,紧接着便是「噗呲!」一声,血泼出来,那叫声便戛然而止。
徐冶无端地手麻了一下,与自家兄弟配合着,放倒了车帐边上的近卫。
济善只在里面停顿了片刻,随后又跳下车来。
她在车子里避不开,半张脸都泼了血,如同玉面阎罗,很淡然地打量了一周身边的烈火与尸体,说:「成了,咱们回去吧。」
徐冶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里头死了一个照料的人,陈大公子仰面倒在塌上,紧闭双眼,被当胸一刀,血已经将衣襟浸透了。
近卫从地上爬起来,想要为主子报仇,济善眼珠子都不转,劈手一刀,将对方的脖颈一分两半。
在济善的带领下,他们将那些想逃的人赶回来,泼了油,在大火中退出了这片焦土。
功成身退,徐冶对济善的感观一下子又好起来了,很雀跃地对济善道:「你倒会哩,想不到你有这一手!」
济善说:「我学的。」
「哎哟,你还有师父?同谁学的?」
济善脑子里冒出来个谭延舟,他撺掇着从内里乱起来的手段,他借力打力的法子,开了窍,就都学的快。
「离家也近了,咱们连夜回去!」
徐冶确是忠心耿耿的,高兴起来,不把王府叫王府,叫家。
然而济善看了他一眼,眼珠子黑浸浸的,一轮水银似的亮,反问:「回去?」
徐冶说:「是啊!咱们都离了这么些天。。。。。。」
原来济善是会回去的,可如今不一样,同在谭延舟手里的时候不一样,同她刚从白山出来,想着干巴巴吃一口的时候都不一样。
她是真真切切地,有滋有味地往肚子里吃下血腥了!
有什么从她心腔子里萌发出来,就好似原本就在里头深埋着,如今被血一浸,便猛然发出芽来了。
济善想到了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