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男子他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张口就是怨怼:「不辞你跑去哪儿了?你知道我见你一夜未归,通信仪也联络不到你,我有多担心么?我还以为你跑去非天宫被夜无炁吃了呢!」
不辞拍拍王朝肩膀安慰:「叫我们王公子担心了,是我的不对。这不事出突然,来不及同你交代,我便回了须弥纳戒中。」
作为季言心的灵,王朝知晓,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回到须弥纳戒中,可平日里要是无甚大事,便也不会轻易远隔千里回纳戒,想必不辞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大事。
王朝如是想的时候,心里的火气亦随之消了下去,只问:「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没受伤吧?」
「无碍无碍。」不辞笑得温柔,「我答应你,以后不叫你担心。」
王朝赌气似的噘嘴:「这还差不多。」而后问季言心,「你们呢?一切可还顺利?怎的不见百里翊?」
他们彼此说明了这几日以来的经历后,决定让不辞与王朝带须弥纳戒去非天宫寻剩下的酆都亡魂。季言心丶天咎与垂容姐弟去往九天塔,尝试释放塔中亡魂。
三日后的子时,便是方时宴说的特定的日子,届时再潜入王宫,将苏愿婉救出。
季言心还是一脸忧思:「没想到我们才离开几日,愿婉姐姐便被青离害成那般模样……也怪我,对青离没有戒心……此事定不会如此简单,若只是青离为之,愿婉姐姐此时便不会还在玄清宫中,此事与昭帝定脱不了干系。」
正逢此时,还留在国师府充当护卫的沈夏年瞧见宫门外正有一队仪仗朝着国师府驶来,他寻到聚在一起的众人,提醒:「陛下很快就到。」
第98章公主昭帝带长公主亲临国师府寻事……
黄昏时分,国师府前的花行大街上,茶馀饭后喜聚在一起闲谈的百姓们,在看到昭帝的仪仗后,跪拜的跪拜,回避的回避。
近日来,昭国改朝换代便屹立不倒的清水寺似是凭空消失一般,弄得人心惶惶,朝廷也没给个准话。如今昭帝终于出宫,看样子是要前往国师府。
离昭帝远远的百姓倒是不避讳,议论纷纷。
卖烧饼的张铁柱,一边揉着面团,一边目不转睛瞧着仪仗驶过的方向:「看样子,咱们陛下终于要去找两位国师商议解决此事了。」
外出游历归来的赵四,一脸不解:「两位国师?」
「赵家老四,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曾经那位国师大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后来来了一对沧夷人兄妹,能活死人肉白骨,那叫一个神通广大,再后来自然便成了大昭新的国师。」
「你说话一向爱夸大其词,怕是咱们陛下都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两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兄妹,又怎能做到?」
张铁柱一听这老四不信,将手中面团往砧板上一拍,拍干净手上的面粉后摊开手在赵四眼前晃来晃去。
「你瞧,你仔细瞧瞧!」
「这!这这这……」赵四看清张铁柱完好无缺的双手十指时,目瞪口呆。
「没错,正是当日二位国师迁居国师府时,让全城百姓共沐恩泽,我这打小被马车压断了一根的手指才长了出来。」
赵四将张铁柱的手握住,往眼睛跟前拉拢,忍不住感叹:「若是属实,真乃神迹也。」
「看清楚了吧?实实在在的,骨头连着血肉的手指,又不是什么泥塑的,比真金还要真。」张铁柱收回手,接着揉面团。
「真是神了。」赵四感
慨万千的时候,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而后摸出五文钱给张铁柱,「给我来个饼,一直赶路给我是又累又饿。」
赵四拿了饼,边吃边离开,待饼吃到一半时,只觉口中突然闯入一股泥土气味。他吐到手上一看,饼里夹杂着一块小指甲盖大小的泥,登时来了气。
「这个铁柱!怎能将泥混在烧饼里卖?我得回去找他理论!」
待昭帝仪仗到了国师府门前时,总管太监元化吊起嗓子:「陛下驾到——」
没等多久,里头还没动静,元化又道:「陛下驾到,这国师府怎这么没规矩,大门紧闭不来迎驾。」
尾音还未落下,几名影卫便上前去推国师府的大门,没承想门从里面打了开来,掌中蓄了灵力的影卫们,猝不及防差点儿一个踉跄栽进去。
开门之人正是沈夏年,方时心方国师和他府上其馀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