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怔过之后吠得更狂。
远观的阮或好笑不已:「啧啧啧,这一群人在他身上都讨不到半点好,难怪当年我被他吃得这么死!」
一个个被气得胸膛直翻涌喘着急气,不服气的挤上来,要跟他理论几句,他不是充耳不闻,就是冷冷地顶了回去。
总之,他一副巍然不动,完全不受气的样子,旁人都气得面红耳赤。
闵老爷一张老脸被气成猪肝:「也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俊朗的年轻后生抬起下颌:「那你现在看到了!」
他还一副要让人看得更清楚的表情!
闵老爷气得差点有出气无进气:「我丶我不跟你贫嘴,你就说今日之事如何是好?」
后生薄薄唇瓣之间吐出来的字更是凉薄:「关我何事。」
「你你……」闵老爷指着那凌乱的床铺:「你看这床,你竟说关你何事!」
傅言深看着那凌乱的床铺,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俊每的脸颊爬上一点红晕,下意识地去寻找另外一个当事人。
恰好对上了不远处小哥儿看过来的目光。
对方眼睛红彤彤的,看了他一眼,扭头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似是被这满屋子的喧嚣,伤透了心。
所有人都是踢球,要将他踢走的。
所有人都把罪责怪到他身上的。
那一眼,傅言深如被锋利的刀子在心头狠狠地剜了一大刀狠的,张唇想说话,方才还伶牙俐齿,此刻找不出一句话。
许夫郎立刻道:「怎么无话可说啦?现在知道……」
傅言深突然觉得很烦,再也没有心情跟他们在这里扯皮,一下子将人推开来,快步跟了出去。
就这么迟了一步,人已经不见了。
其他人见他要逃跑,赶紧揪着他的后领,要他给个说法,他猛地一手甩开,怒喝道:「你们还是不是人!他都不见了,你们还在此吵来吵去!」
那些人道:「你就没吵了!」
傅言深吼道:「我是他家人吗?」
许夫郎不堪服软服:「你……」
傅言深没等他说完,指着他鼻子说:「如若我是他家人,第一个拿棍抽你!」
许夫郎气得又:「你……」他才你完。
那后生早就甩袖走了,他拍着大腿,直接大嚎起来:「上了天了,老爷你就不管管吗?」
这时,突然有人大吼道:「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快来救人呀,我不懂水的呀!」
傅言深心烦意燥,不想再说话,闷头往前走,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闻言如棒棍当头落下,头晕心沉呼不上气提不动步,脑中浮起昨晚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眸,漂亮委屈,又胆小瘦弱,小心翼翼地跟他说可不可以轻点?
分明是一个怕疼的性子,现在居然自己去跳水了吗?
他如今一屁股的事,连自己都养不活。如何拿得起聘礼?去迎娶这一个看起来就挺有钱的漂亮金贵小哥儿。
这种颇有心机的家族,他真的半点都不想牵扯进去,一心只想读圣贤书……
如今书都没得读,自己都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