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的皎皎明月,叶卉摇头叹气,明日是舅父王辉的五十大寿,做为王家外甥女的她自然要到场,说实话她很反感那种逢迎阿谀的虚假场面,尤其王家的那几个表姐弟眼高于顶,骄傲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很是瞧不起依附王家生存的李家。
一大早,天还没亮,李秋琴来找叶卉,二人去车行顾了一车牛车,由车夫赶着向万安城的方向驶去。
万安城离十里村乘牛车约半日路程,李秋叶的舅父王辉是万安城一个小衙门的八品主簿,李子轩在王辉手下当一名小吏,平日没什么油水,好在能养家糊口。
王辉本来是十里村的一个普通村民,三十年前去京城做生意发了大财,之后捐了个官,从此平步青云。尽管在繁华京城王家算是极普通,但在十里村却是大贵人象征,村民们每每谈起王老爷掀起羡慕的目光。
中午的时候,牛车进了万安城,在青石板的路上行驶,忽地一阵哄闹声传来。叶卉挑起窗帘,看见路边围了一群人,里面有一个鲜衣少年带着两个仆人对一个小贩拳打脚踢,咒骂连连,小贩满脸是血,双手抱头惨嚎。
那个鲜衣少年十六七岁样子,身材敦实。叶卉认得他是舅父王辉的小儿子,王令盛。
听了一会儿,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原来那小贩推车的时候不小心碰了王令盛,惹得王令盛恼怒,说他是替父亲去邀请张巡检,现在衣服弄脏了,丢了他的面子,便和仆人一起对小贩暴打。小贩开始还大声讨饶,被王令盛在胸口上连踹两脚,喷出几口鲜血,便昏过去了。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叶子,你在这等着,我下去劝劝。”李秋琴说完,就急匆匆跳下车去。
叶卉微微冷笑,一颗草种子捏在手中,指尖一弹飞出去。种子落在王令盛等几人的身上,立刻疯狂生长,眨眼间缠了个密密实实。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紧接着发一声喊,有妖怪,有妖怪,胆小的四下奔逃,胆大的离得较远,但谁也不敢上前。
王令盛脸上惊恐万状,瑟瑟发抖,连呼叫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秋琴站在旁边急得直搓手,却没有胆子上前。李母还活着的时候,李家和王家走的很近,虽然后来关系变得生疏,但还是有亲情的联系着,到底还是表姐弟。
可那跟叶卉有什么关系,如果刚穿来的时候或许还会心软,但经历那么多事情,亲手杀过人,灭杀过妖兽,她的心境已经变得成熟了。
这时候路边一栋豪华酒楼走出来一群人,其中一个过来老者,对着王令盛等几人施展风刀术把他们解救出来。
王令盛得到自由,走了两步,便软趴趴的倒在地上,李秋琴赶紧上前把他扶进牛车里。叶卉认得那老者是广勤子,却他对着虚空一揖,“贫道广勤子,恳请道友出来相见,以略尽地主之谊。”
叶卉走出车厢,对着广勤子放出灵压,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时时都需要警惕的小女孩了。
广勤子脸色煞白,忙对叶卉恭恭敬敬地施礼,叶卉坦然受了,收了灵压。广勤子对着身后的那些官员挥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
那些朝廷大员们都莫名其妙,不明白神通广大的国师干嘛对一名少女这么客气,但还是都散开了。
“听说五年前仙子跟着一位仙人离开,想必得了天大的机缘,如今修为竟然如此高深,贫道佩服,佩服。”广勤子再次面对叶卉,当年的一些小心思再不敢流露出来,他明白现在的叶卉修为极高,只怕已经到了练气顶峰,抬抬手指头就能灭掉他。
“我要给舅父拜寿,你去不去?”叶卉斜了他一眼道。
“仙子的舅父过寿这么大事情自然要去的,容贫道备一份厚礼就去。”广勤子恭敬道。
“不用了,你衣袋里有银票就行了。”叶卉淡淡地道。
“是是是!”广勤子擦擦汗,连忙召来自己的马车,请叶卉上车。叶卉把李秋琴推上车厢,不去理睬王令盛,反正他有仆人照顾死不了。
雍国是农耕国家,马匹极其珍贵,人们出行普遍使用牛车,马匹要从异国引进,但马匹属于战略物资哪是容易引进的。广勤子的马车是万安城最好的四拉马车,拉车的马是价格高昂的异国草原马种,只有皇帝才有资格配备这样马匹,连一般的皇子也不可得。
上车前,叶卉问广勤子道:“秦浩南是谁,干嘛的?”
“他是当今太子,在雍国极有权威。”
“是吗,那你去找他吧,就说我有事相请。”见广勤子不动,对他摆摆手道,“你先走吧,我会让车夫去接你。”
广勤子无奈,只好步行离开,一句反对的话也不敢说出来。
李秋琴不认识广勤子,以为是什么有钱的朋友,用很崇拜的目光看着妹妹,说认识这样的有钱人,以后就不会被舅父一家看不起了。
万安城东富西贵,王家虽然有些钱,但不是权贵,自然住在东城。马车在东城穿街越巷,走了好一阵子,才在一个比较大的胡同停了下来。
舅父王辉在大门口迎接来祝寿的宾客,而李子轩作为他的助手也在一旁帮忙,看见姐妹二人下了一辆豪华马车,都很震惊。
李子轩见到女儿拉着说了两句话,王辉叫来一个丫鬟吩咐送二人去内院歇息。
被丫鬟引到后花园,大表姐王令霞只对两姐妹点了点头,回头继续和身前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们闲话。二表姐王令仙正在对一个贵公子献殷勤,对她们的到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