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星期,江予池也是去回拢了国内之前有和他们拍卖行合作过的商业关系。
盛吟自不用说,盛吟爸爸去世后,盛家叔伯有的套了现退出,有的另投他行。
还是因为江予池爸爸当时的帮助,加上柳教授的爱徒名声在她身后,盛吟沿着盛吟爸爸走过的前半段路,在行里拿稳了槌,立下脚步才不被别人看轻了盛家。
秋拍那次的成功得来不易,但是一次的成功在被别人称赞之馀,也有保持观望的声音。
这次回来,盛吟会为他们拍卖行在过几个月的春拍再次主槌。
说她不紧张应该不可能。
一个红灯停车,江予池松了下手里的方向盘,他转头过去,看着放下手机后,认真缕析近几年流拍图录的盛吟。
江予池当年也没想到,盛吟竟然会选择成为拍卖师。
他知道盛吟对油画和古物的品鉴,尤是古瓷方面,一向天资聪颖,毕竟盛吟是柳修化一直挂在嘴上的得意门生。
但盛吟在她父母的溺护下太久,以至于江予池到现在都觉得,盛吟就应该在被人呵护的锦绣之下,欣赏和点评美的事物,仅此就可以了。
只是当盛吟拿着几国拍卖师执照,在场上完成控场和数倍拍出拍品时,江予池才知道自己当年真是小看她了。
只是明明她现在身边再无别人。
江予池踩着油门,笑了,「阿吟,如果我说我想追求你,那是不是我们也不需要避嫌了。」
别的不说,那盛吟妈妈应该挺高兴的。
盛吟一顿,翻着手上的图录,把这个笑话和这个想法也翻过篇,「那我们是不需要避嫌,直接疏远就可以了。」
江予池笑说,这未免也太无情了。
今天这位旧识是有几样东西想委托他们,所以正好,江予池就和盛吟一起走一趟。
艺术品之所以会是艺术品,其一是因为有喜欢和欣赏的人在。
不流通的币帛没有价值,拍卖的意义之一是希望每样东西能落在喜欢和欣赏它的人手里,得到品研,得到与之相匹的价值认可。
江予池说得没错,委托人确实是老朋友。
盛吟看到对方时,也是微微一愣。
她前两个月回来,毛奕奕到她那住时,还提起过对方。
盛吟看着对方的眉眼依旧有几分眉清目朗,还有几分大学那时的样子。
那几年都没注意过,这些忍一个两个都是有钱的人。
盛吟笑了下,「陆系草,好久不见。」
真是太久没人叫过他这称呼,陆尽霁闻言也是一笑,朝她伸出手,「阿吟,好久不见。」
「上回被邀请加入你们的班级群里时,他们估计也没想过,我这么快就会和你见面了。」
陆尽霁说的是上回,盛吟和沈敛止在惊蛰小馆前被拍下那张合照并上传到论坛时。
当时沉寂许久的班级群突然就纷纷诈尸,连带着当年追求了盛吟很久的陆尽霁,都被拉了进去被迫围观。
只是盛吟从始至终都没在里面回应过。
当年陆尽霁追求盛吟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多久的事了,盛吟自若地笑着回握手,「我当时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