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日常就是待在实验室里捣鼓论文。周末偶尔也会去导师负责的研究所里帮忙。
在我的设想里,我会按时毕业,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手所里的工作。
但是在临近毕业的半年前,导师的身体出了很严重的问题。他手下所有博士生全都挂靠给别人,项目也暂停了。
我的实验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研究所的器材。
这样一来,论文几乎无法推进下去。
后来,我没有通过答辩。
只拿到了本科毕业证。
再后来,我就成为了一个失业的生物老师。
一连串的挫折和失败一度将我折磨得夜不能寐。
但是在末日的洗礼下,这些伤口逐渐不药而愈。
人类最具体丶最永恒的敌人只有死亡。和它相比,其馀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因为太尽兴,我们还差点儿错过了零点计时。
许下新年愿望的时候,我想起了远在燕都的爸爸妈妈。
他们生活阅历远比我丰富得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加上我买的物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安安喝得最多,很快就醉倒在桌上。
我把她扶进卧室,又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把脸。
陈林说,以我和安安之间的情谊来看,很难相信我们之前互不认识。
我也觉得很神奇,安安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小何,」他站在门边,看着我给安安掖被角,「你准备睡了吗?」
「还没有,」我冲他眨眨眼,「我有事情想问你。」
猫哥和kk早就吃饱喝足,蜷缩在一边睡着了。
小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扑克散得到处都是。我捡起掉落在毯子上的纸牌,是一张红心A。
陈林在我身边坐下来,单手开了一罐啤酒。
「说吧,」他的眼里含着笑意,「想问什么?」
「上次你只讲了一半,」我将下巴枕在膝盖上,「所以人类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啊?」
7
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就问这个啊。」
「是啊。」
陈林敛起笑容,沉吟片刻。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必须先明确一个前提——末世人类因为理念不同而存在群体的细分。所以不同人群的未来也不尽相同。」
「像王勇那样的清道夫只占很少一部分,目前人数最多的应该是救援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