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安动作不变,眼神愈发温柔:“即使你心里只有他,也无所谓,让我陪着你终老,我也愿意。”
君浣溪侧过脸去,脱离他不经意的靠近,轻笑道:“我们都还年轻,别再说什么老不老的,我可不爱听……”
疾步朝屋里走去,明知男人立在身后,却不敢回头。
这一回摊牌之后,沈奕安的态度不变,每天一大早就过来报道,一直守到夜深人静,在花瓦儿暧昧之极的眼神里,和她地连声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离开,返回自己的小茅屋。
每一天,都是如此,日复一日,从不改变。
久而久之,村里人的眼光渐渐变得奇怪,背后的议论也是越来越多。
终于这一日,采药归来,被直接请进了村长家中。
“林娘子,我们淮山村一向热情好客,对于外来人是从无鄙视看轻之意,也希望你恪守本分,不要滋生是非。”
君浣溪含笑答道:“多谢村长提醒,我自认为人处事并无过失,无愧于心,不知村长所说是非,却为何事?”
柳村长冷哼一声道:“那位沈公子,一天到晚在你们屋中出现,他一个年轻男子,而你又是寡妇身份,瓜田李下,难道都不知道避嫌吗?!”
君浣溪不愠不火道:“我不是寡妇,只是与我夫君失散了。”
“既然是有妇之夫,就更因该谨言慎行……”
“老爷!”
柳夫人适时端茶出来,好言劝道:“林娘子不是早说了吗,沈公子是他的远房表兄,这自家亲戚,当然要相互照顾,亲戚间日常走动,这有什么!你莫要听别人乱嚼舌头,冤枉好人,林娘子,你说是不是?”
这夫妇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其中心意,不言而喻。
君浣溪心领神会,笑道:“不错,夫人说得对。”
“还有啊,你看沈公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单身,林娘子是他家人,怎不帮着张罗张罗?”
君浣溪淡淡道:“我表兄的事,他自有主张,不便多管。”
“其实啊,我们家絮丫头,模样才情,那是方圆几十里都出了名的,年前还有镇上的大户人家来提亲,絮丫头心气高,都没答应,这一会见着沈公子,这才觉得动了心……”
采药行了不少山路,此时一旦做下来,就觉口渴,趁他们说话间,摸着茶杯就要喝水。
茶一入口,在舌尖打了个转,顿感有异,不是素日尝过的清香宜人,而是——
又苦又麻又酸又辣又咸,除了甜味,别的味道几乎占尽了。
好一个五味俱全!
眼前人影一闪,那彩衣娇艳的少女冲了过来,眼光闪耀,笑得很是得意。
“林姐姐,这茶味道可好?”
“挺好,谢谢你。”
出了味道怪些,倒是没有毒虫泻药一类的物事。
君浣溪面不改色,一口咽下,即是起身告辞。
倒是那柳夫人过意不去,言道:“我做了些麻饼,带回去给花娘子一道吃吧!”
“不必了,谢谢夫人。”
“还有新鲜的牛乳,小孩子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