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略把草叶递到她面前,摇头笑着,衣袖过来,抹去那晶莹大眼下的颗颗泪珠:“看你,哭得像个孩子,可知男儿有泪不轻弹……”
男子俊朗刚毅的脸庞,近在咫尺,触手可如……
君浣溪呆了呆,当即挥开他的手,勉强笑道:“你少来给我说教,大道理我可比你懂得多……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陛下和公主他们该等急了。
似是在躲避什么,急匆匆奔下山去,回到茅屋,便更不理他,只棒着还魂草,对照那东夷秘笈,冥思苦想,不能自已。
晚膳过后,为宇文敬煎好汤药,又针炙一番,服侍他沉沉睡下,又点上新制的熏香,想到明日不用再上山,特意又将熏香的份量加足,以促进安眠,帮助恢复。
“浣溪,我烧好了热水,今日劳累辛苦,你就早些歇息吧。”
君浣溪抬眼看了看那立在门口的男子,摇头道:“我不困,等下还要去捣药,你先去睡,不必管我。”
说罢,提起那装满药草的竹篓,背上药箱工具,从他身边绕过去,径直走向屋后溪边,在溪畔那宽大光洁的石台上操作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月上中天。摆弄好一切,收拾妥当,又去厨房悄然洗漱过后,这才返回屋中。
在榻上坐了一会,心中莫名觉得烦躁,忽然想到今日熏香加得过多,不知那男子睡在靠外位置,是否也会受些影响?
一念及此,不由披衣起身,漫步去向中间大屋。轻轻推门进去,渐渐适应里面的黑暗,借着外间月光,看清屋中情景,不觉一愣。
屋里靠墙的榻上躺有两人,正是天子宇文敬,和太子宇文明瑞,门边地上铺着干草与褥子上,胡乱扔了张毯子,本该睡在那上面之人,却是不见踪影。都快半夜了,这人却是到哪里去了?
带着一丝疑感,从屋中退了出来,正欲回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脚步不由自主转向另一侧。
那里,是宇文子婴的寝室,楚略,他会是在她房中吗?
明知此举失妥,却是忍不住直直行去。油灯昏黄的光芒,从紧闭的窗缝里透了出来,刚站在门口,就听得屋中隐约传来男女说话声。
是楚略,他果然在里面!
青年男子,半夜出现在人家少女房中,就是用脚趾头,都想出屋里的旖旎风情来。
君浣溪揪紧了胸襟,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脑子里暗骂自己卑劣,催促自己快些离开;脚步却如同定住了一般,半天移动不开。
房门并未闭紧,屋里的对话,仍在继续一一
“楚略,你看你,一直在流汗,这衣裳,还是让我给你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