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脚步沉重,都不知是怎样走回营帐。
掀开帐帘,只见塌边坐着一人,正背对自己,一动不动。
“楚略,你怎么回来了……”
君浣溪低呼一声,大步奔了过去。
那人转过身来,顺势将她拥在怀中,轻声道:“我不是他。”
“临风!”
君浣溪吃了一惊,面色涨红,赶紧推开他,推开几大步道:“你不是回骥东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卫临风收回手来,目光热烈,亦带着丝丝怜惜:“我舍不得留你一个人在此,再等几日吧,等到事情明朗一些,我再离开,或者,带你一起走。”
君浣溪眼眶一热,哑声道:“你何苦如此?!”
卫临风幽幽叹气:“兴许是老天觉得我一向孤傲,自视清高,所以变出一个你来惩罚我,罚我起初冷漠对你,现时千百倍承受之。”
“临风,你走,你走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值得,我受不起。”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一如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往下坠落。
为什么她爱上的不是眼前之人,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这到底是为什么?
“别哭,浣溪,不要哭,我与奕安一样,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论你选了谁,我们都愿意好好对你。”
不哭,怎么能不哭?
一直一来苦苦压抑的委屈与无奈,如同被破开一道口子的堤坝,奔腾而出。
她也希望自己能感性一点,能迷糊一点,能自私一点,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问题,所有的责任都留给楚略去处理,去解决,自己就继续当鸵鸟好了,把头埋在砂砾里,不闻不问,无知无畏。
可是,自己偏偏心明如镜,什么都清楚,都明白……
脚步声声响起,卫临风上前两步,将那低头啜泣的少女按进怀中。
“浣溪,阿略他,其实也挺难的,你要理解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临风,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扯住他的衣袖,埋首于那温暖的胸前,泪水倾泻。
“让你跟我走,远离这尘世喧嚣,你又不情愿,那么,就留下来好好过,你要相信,娶亲是权宜之计,无奈之举,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一万个冷月也抵不上的,他的后位只属于你一人!”
君浣溪掩面低泣:“这个,不是我要的,不是!”
卫临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言道:“浣溪,既然如此,你更要想清楚,你要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