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东西!十六岁就有两个通房,竟还四处沾花惹草!」
方坤突然起身,快步上前,一脚踹在方旭泽心口上。
因力气太大,方旭泽向斜后方滑出几步远,直撞得后面木椅挪动。
周华锦看着神色痛苦的儿子,再也忍耐不住,愤恨起身。
「今日之事是谁所为,你不知吗?怎就这般偏心,将所有罪责都赖在泽儿身上?!」
「杏花的事,若不是卫氏那贱人故意隐瞒,怎会变成今日这般?她是有心害我泽儿!」
方坤阴沉着脸,「你的意思是,这小子流连烟花之地,让二女有孕,也是嫣娘所为?而不是随了我那岳丈,风流成性?」
霎时,怒意乱了周华锦所有理智,她抬手就往方坤脸上扇。
方坤是习武之人,自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周华锦的手腕,用力将她甩开。
方蓁蓁赶忙去接母亲,周华锦这才没有摔到地上。
周华锦挣脱女儿,再次上前,冲着方坤大喊:「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护着那个贱人!」
方坤怒喝:「你张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人!你看看你自己,又是何高贵模样!」
周华锦胸口剧烈起伏,眼眸转动间,浸出泪光。
老孟氏早已睁开了眼,拳头落在桌子上,用力砸了几下。
周华锦浑身颤抖,将唇内软肉咬出腥气,才强压下去一些怒火,转身扑在女儿怀里,痛哭出声。
老孟氏艰难出声:「老二,那丫鬟有孕,却被卫氏私藏,不可不罚。你可知晓?」
方坤也冷静下来,微微垂首,「儿子知晓。」
老孟氏又看向周华锦,「锦娘,你若想让蓁蓁顺利嫁入王府,就莫要对那三人动心思。」
周华锦抬头,满是泪痕的面上,有一丝不甘,「可若不处理了她们,我泽儿的婚事……」
老孟氏打断她,提高声音,「外面的人,都等着看热闹呢!你想不到吗?总是盯着那一处,斤斤计较!」
周华锦紧咬着牙关,手死死扣着帕子上的绣花。
老孟氏语气缓了缓,「让那两个女子入府,并非我们所愿,众人心里也清楚,那是不得已为之。所以,我们与那些非要迎风月场中女子入门的人家不同。方家若是能善待她们,也算是因小辈过错,有所担当,可对今日事的影响,稍有挽回。」
「若要做到此,让事情平息,一尸两命之事,定不能在我方家出现。你可明白?」
周华锦低头不语。
老孟氏见此,本就因病痛有些躁意的心,添了些许怒火,沉声问:「你不应答,是有更好的法子?」
方蓁蓁推了推母亲,轻唤:「娘……」
周华锦咽下怒气,低声:「媳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