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太子道,「好像是打架惊马,却伤及无辜,叫那左家大公子受伤落了腿疾,左相虽是顾及皇家颜面不再追究,到底两家还是生分了。」
「是啊,朕看以前,裴家小子与那左家的还常在一块儿,」帝王问道,「这般人,你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有勇却无谋,」太子道,「父皇是想考虑他?」
「倪将军倒是与你想得不同,对这小子还赞不绝口呢。」
「是儿臣浅薄了。」
「朕今日也算是亏欠了裴家,明日,你去宣旨。」
邵廷启看上:「父皇的意思是?」
「倪将军也就这一个徒弟,趁着老东西还没全然退下,好生带带。」
凤知鹤在殿外等了许久,却是等出了一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只是与他道:「夜深了,本宫送送太医。」
他没明白过来,只能抬脚跟上。
这一夜,承安侯府里的人都没好睡下。
等到裴群进了门,大家才重新坐到了一起。
蒋氏叹息:「委屈了之瑶。」
裴群也叹息。
严之瑶却是已经想通,她并不觉得委屈:「义父,义母,你们已经为之瑶做得够多了,往后之瑶婚事,全凭义父义母做主。」
「苦了你了。」
严之瑶摇头,苦从何来呢?
帝王总归是帝王,古来公主和亲都是常有,她的命运与国家相比,又算什么。
她只觉温暖。
能得侯府守护至此,已是此心归处。
裴成远是最后进门的,少爷明显困得有些脾气,他抱着胳膊倚着门:「所以,爹你究竟哭得够不够啊?陛下他动容没?你那鬓边的白发是不是少了?往外扒拉点没?」
「臭小子!你再说?!」
蒋氏拉了人:「等会再打,我问你,那凤太医,可安然?」
裴群收手:「陛下没见,不过性命该是无虞。这件事情,陛下想来是安在了皇后身上,皇后这些年没少为陛下排忧解难,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陛下劳她动手的时候不少,怕是不会追究。只要今夜陛下不见他,皇后也便就知晓意思了,这凤太医啊,也死不了。」
严之瑶听了一耳朵,虽是不算很明白,但是晓得凤太医不会死,还是欣慰。
裴成远却是瞧着她的浅笑,有些分神。
而后,他忽得扭头,招呼都没打就走。
「哎!成远,你送送你阿姊回清溪园。」
「她自己不会走?我困了,不送!」
「哎!你这孩子!路上暗,你阿姊又没带露华她们过来。」
然而少爷已经走远。
严之瑶赶紧起身:「路上有灯的,别麻烦了,我能回去。再者说,就在府里头,我还能丢了不成?」
这话也是,蒋氏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太过谨慎了。
实在是今晚被吓到。
「那你小心着点,欣兰,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