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基本流程都已经明确,严之瑶才舒了口气,准备起身。
不想喜婆却是拦住了:「县主,有个事情,却还没机会同你讲。原本也不当是老身来说的,只是……只是镇西王毕竟是男子,所以将此事托付于我,还请县主再稍等一下。」
「还有?」严之瑶狐疑,已经很晚了,「是什么?」
喜婆也知道时候不早了,也顾不上房中的丫鬟,直接道:「自然是这洞房之事。」
霎时,露华面色僵住,春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扯住。
「那……那我们出去等。」
严之瑶也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了要溜的丫头,有些尴尬地望向喜婆:「这——这便就不学了吧。」
「可是镇西王……」
「你不说我不说,兄长不好意思问的。」
喜婆为难了半刻,却听得县主已经咳了一声:「以前义母曾也与我讲过的,喜婆不必辛劳了。」
这话一出,喜婆面色微动,许是也想到了面前人不是第一回出嫁,纵使是上次婚事没成,可这些事情应也是早早就被教诲过。
因而,赶紧就赔笑道:「县主说得是,那县主早些歇息吧!」
直到沐浴过躺下,严之瑶才忽然后知后觉地心口砰砰乱蹦了一番。
明日,就要嫁给他了么?
竟是做梦一般。
至于喜婆原本想要教的事情——
原就合上的眼更是紧紧闭了闭。
半晌,干脆拿被子又蒙了半个脑袋。
好在是那凝神香到底起了作用,严之瑶这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露华春容已经在屋中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伺候她梳洗。
「什么时辰了?」她问。
「小姐莫急,时间够的。」露华端水过来,「早些时候柒护卫,哦不是,是程柒已经过来传了话了,侯府将吉时定在了近午,小姐可以先用了饭再梳妆呢。」
春容也接道:「是呀是呀,少爷说,小姐可不能饿着肚子拜堂。」
「……」这活宝。
只是到底是大婚,一应梳妆皆是最隆重的。
等到严之瑶收拾好穿上繁复层叠的嫁衣端坐下时,外头已经鞭炮齐鸣。
不多时,棋刀进来报导:「小姐!太皇太后来了!」
「什么?」严之瑶扭头,「她老人家如何来了?」
太皇太后的年纪大了,上次去南山别苑的时候,她虽是精神矍铄,那头上却满是白发。
「是姑爷去南山别苑请的,」琴戟道,「王爷前日曾同姑爷说,小姐的父亲将小姐曾托付给太皇太后,此番小姐出嫁,由太皇太后坐高堂,才算圆满。姑爷立时便就去了南山,王爷没拉住,没想到真的请来了。」
严之瑶知道这桩婚礼乃是裴成远亲力亲为,与严琤见面的时候多,却没想到他们竟是还想起这一层。
前厅此时如何倒是不知,却是严钰从后院墙上跳下来:「来了来了!已经进巷了!」
一时间,众人忙碌,递扇子的递扇子,理喜服的理喜服,严之瑶面上的半阙珠串丁玲,被露华小心稳住。
严钰没进房,就搁外头喊:「小姐!姑爷可是威风极了,跟他一道迎亲的共有六人,左大人同今次擢考的武状元打头,其后乃是其他四部新晋侍郎!」
露华听笑了,左修齐左大人如今协理吏部,武状元入兵部,加上其他四部,少爷这是把大桓六部的未来都拉来作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