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也可能领会到了错误的含义。
梁也帮他解开扣子,帮他褪。去一件件衣衫,却没有停止亲吻,更没有缓下亲吻的频率,反而吻得更凶更用力。
梁也的吻比从前暴力好多,总是咬到他的嘴唇,很疼。一疼了,他喉咙里就忍不住发出声音表示抗拒,但梁也这个坏人好像总是听不懂,反而吻得更厉害,掠夺他的呼吸。
呼吸被掠夺,大脑无法思考,杨今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沉沦了。
梁也已经将他们一同盖在被子里,他们侧躺着,梁也搂着他,亲吻含混着浓重的呼吸。
「别。」杨今摁住他的手,「阿姨在隔壁。」
梁也的眼眸那么深沉地看着他,眼里全是渴望。
「我……」杨今感到万分羞耻,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我怕疼,第一次……我怕……我怕我……我控制不了……声音。」
沉沉看了他很久,梁也才复而吻上他,说:「嗯,那就不到最后。」
……什么?不管是什么,杨今都没有时间思考了。
梁也吻他的唇,咬他的耳朵,疼惜又凶狠地问:「在戒同所为什么不装一装,嗯?装一装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好学生。」
又叫他好学生了。
心脏抽抽的,酸麻一片。
「我装不了。」杨今仰着颈脖,艰难地说,「我可以承认我不是同性恋,但我没有办法承认我不喜欢你。」
「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爱你。」杨今紧搂着他,将自己贴在他身上,「五年了还爱,见不到你也爱,你讨厌我丶你恨我我也爱。」
「再说一遍。」
「……我爱你。」杨今说,「梁也,我爱你。」
冬天的末尾,北方夜里的村庄,低矮的农村土房,窄小的炕上,一句赤裸的爱掀起波涛。没有人再说话了,还好农村的窗户修得并不严丝合缝,风总是把它吹得劈啪作响,如此,屋内那浓重的呼吸声就能够被冬天掩埋,只藏匿在他们握住彼此的手中。
很久之后,风停了,窗户也不再作响,屋内也安静下来。
杨今被梁也紧紧搂着,被梁也用沙哑的嗓音唤着:「好学生。」
平日缺乏运动,杨今已经很困,可是听到这个称呼他还是不受控地仰头,找到梁也的唇,亲吻了他一下。
喜欢。喜欢被这样叫。
梁也在他额头印下一吻,认真地对他说:「你跟我爸说会把钱都给我,好学生,我不要你的钱。」
「我很穷,我比五年前还穷,这五年我在哈尔滨做的所有生意都失败,我只有一间工大小卖店——当然,可能也是我这五年里也没有做生意的心思,总盼着你回来。」
「但我跟你去上海,去上海之后我就开始努力赚钱。我去过你工作的地方,看过你工作的样子,我会成为配得上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