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听不出情绪地笑了声,语气闲闲道:「左家果然家大业大。」
左明非眉梢微挑,眼神像是春日里的粼粼湖水,又带着自身的雅度:「不瞒将军说,这些银子是在下将来要迎娶夫人所用的聘礼。」
喻勉蓦地抬眸:「……」
「如今聘礼全用来赈灾了,在下将来只怕是会孤独终老。」左明非微叹出声。
「左大人才貌双绝,还担心会孤独终老?」喻勉勾了下唇角。
左明非不置可否地拿起茶杯,弯眉浅笑:「谁叫我看上了个不知体贴的男人,也是活该。」
「哦?」喻勉悠悠道:「这要从何说起?」
左明非抬手覆盖在喻勉的手背上,「我这几日不舍昼夜地替他安置城民,他却反过来要徵用我的聘礼,将军评评理,这样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吗?」
喻勉反手抓住左明非的手腕,好整以暇地问:「这么说来,你是后悔同他好了?」
「非也。」左明非任由喻勉施压般地握着手腕,含笑道:「幸甚至哉,岂敢言悔。」
喻勉眸光微闪,他把玩着左明非的手,慢条斯理道:「少给我灌迷魂汤,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左明非体贴道。
喻勉由着左明非使心眼,他张开双臂,示意左明非来为他宽衣解带:「那你便亲自动手罢。」
左明非轻咳一声,别过脸去,「喻兄,现下是白天…」露出的耳朵已经红了耳根。
喻勉觉得好笑,他仍旧懒洋洋地摊开双臂,反道:「不是你说的替我查看伤势吗?」
「…那也不一定要脱衣服。」左明非辩解。
喻勉直接捉了左明非的手去。
左明非不明所以地转过脸来,谁知手腕被喻勉猛然拽动,他不受控制地前倾,身体直接跃过案几,「行之…」左明非微微皱眉,不认同地看着喻勉的行为。
喻勉勾着唇角不知收敛,他甚至想动用力气将左明非从案几对面扯过来,由于担心喻勉的伤势,左明非只好顺着他前去,但他又做不出跃过案几的荒唐行径,最后只得莫名其妙地坐在了案几上。
「……」左明非身体微僵。
这坐在案几上比直接跃过案几好不了多少,左三公子世家风范,自然不能允许自己如此失礼,他下意识想后退,却在下一瞬被喻勉禁锢住了腰身——
左明非被喻勉困在案几上,进不得,也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