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柒抬头看看崔老爷子,想要看清这到底是他的试探还是真情实意的劝解,而她在对方眼睛里,只看到一片古井无波。
「我并不是多聪明的人。」宫柒把收好的棋盘放起来,双手交叠乖乖的放在桌子上,「我只是做出了我想做的选择。您可能觉得我有能力,有手腕,有天赋,但是我拿它们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敢断言十年后甚至五年后的我会不会为苏筝这么努力,我只是不想让现在的自己留下遗憾。」
「那你觉得自己现在的遗憾是什么?」崔老爷子问到。
「看着苏筝继续为苏家的局势所困就是我的遗憾,不解决这件事,会让我觉得很难受。而帮了他,看他脱离樊笼,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宫柒说着笑了起来,「你看,我是不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就这么信任苏筝以后能一直护着你?」崔老爷子继续问。
宫柒摇摇头,「我并没有多信任他。」
「哦?」
「我只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的每一步行动都是为了我自己,让自己心安,让自己觉得有意义。至于苏筝现在是不是在利用我,以后会不会抛弃我,这种事情我不在乎。」宫柒认真道,「我在交付出自己所能付出东西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结果了。」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冲动的选择。」崔老爷子断言道。
「您年轻的时候,就没做过什么不计后果,全凭本心的事情吗?」宫柒反问。
崔老爷子没立即回答,过了会才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为了苏筝不计后果。毕竟我听说,你们是今年才认识。」
「去年过完年不久,我来到京都,那时候还没下这么大的雪。」宫柒的目光落在园子里的雪堆上,「来京都第二天,我就碰到了苏筝。你看,现在马上就过去一年了。春夏秋冬……」宫柒笑笑,「人生也不过四季,足够了。」
崔老爷子愣了一下,长叹着摇头。
苏筝自己都不知道宫柒已经提前给他的年假做了计划,在放假之前的几天,他还在头疼过年应该怎么应付那一帮子亲戚……
而就在这个时候,秘书把宫柒订机票的消息告诉了苏筝。
「去哪里?」苏筝有些好奇。
「南府。」秘书过来询问,「宫小姐说定您跟她的机票,说要一起去南府……」
苏筝当场就想打电话给宫柒,但是刚拿出手机,又放了下去,对秘书说:「好的,我知道了。」
秘书离开后,苏筝打通了苏苒的电话,他记得前不久苏苒还有问过他新年安排……
晚上下班,苏筝直接去了雍禄苑。
「秘书说,你准备定我跟你回南府的机票?」苏筝问到。
宫柒一副很累不想说话的样子,她今天陪别人下棋聊佛经用脑过度,现在感觉一团乱。她还以为苏筝是来兴师问罪的,莫名的委屈:「还是你更想回苏家?」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苏筝问。
「你不想去就自己回苏家。」宫柒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