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有他还停在原地,天真愚蠢,徒劳无功地祈盼着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母亲能回到身边,父亲能像以前那样疼爱自己。
&esp;&esp;他不肯接受现实,像往常那样发脾气,他又哭又闹,甚至不惜弄伤自己,只希望能得到周铭仕的一句安慰、一个怀抱、一点爱意的具象化表现。
&esp;&esp;但最终换来的只有嘲弄和打骂。
&esp;&esp;太丢人了。
&esp;&esp;裴谨修一向不愿承认自己还曾有过如此软弱无能的童年期,因此刻意地遗忘了这一段记忆。
&esp;&esp;直到穿书后遇到池绪。
&esp;&esp;过往的记忆也随之纷沓而来,再不愿回忆,也总是会想起。
&esp;&esp;一切无比清晰,彷如昨日。
&esp;&esp;他厌恶软弱无能,究其根本,是厌恶从前过去,厌恶那个永远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发生什么事都束手无策的幼年期自己。
&esp;&esp;想到这里,裴谨修收回出神的目光,再一次望向池绪。
&esp;&esp;夜色阑珊中,池绪一边隔着椅背替池晚宜捏着肩膀,一边软绵绵地问道:“妈妈,舒不舒服呀?”
&esp;&esp;池晚宜眯着眼,神情放松,用哄小孩的语气夸赞池绪好厉害呀。
&esp;&esp;视线落在池绪稚嫩的脸颊处。
&esp;&esp;无能为力与隐忍复仇是什么滋味,他再清楚不过了。
&esp;&esp;裴谨修心想,或许这才是他对池绪心软的根本原因。
&esp;&esp;因为淋过雨,所以替别人撑伞。
&esp;&esp;让那些不该发生的,永远都别发生。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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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天,池晚宜带裴谨修和池绪去少年宫续课,以后每个周末,他们得像暑假那样,来少年宫上六个小时的课。
&esp;&esp;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就又到了周一。
&esp;&esp;上了一天课后,池绪被班主任郑芝芝选中参加下周的国旗下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