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芜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心里嘀咕了一句。
你这摆明了就冲我来的吧?
进了内室后,沈平芜拎着裙摆踏入了婢女事先准备好的客房之中,在看见身侧跟着的那一抹黑色时松了口气,原先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
「还好你跟过来了。」
沈平芜有些担忧地推开房门。
谢恒刚刚突然对着自己愣了神,恐怕这次事故也是他派人指示的。
「知道有问题还敢来?」
鹤春山跟在沈平芜的身后,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要是细看,男人的神情隐隐有些阴翳。
「这不是有你嘛?」沈平芜扬起笑脸,讨好地朝鹤春山笑了笑。
鹤春山冷笑一声,眼前倒是又出现了沈平芜对着那中年男人笑脸盈盈的模样,他闭了闭眸,突然将头靠在柱子前。
「你对谁都这样吗?」
「什么?」
沈平芜一怔,推门的手还搭在木门上,仰着头看向他。
魔头这是怎么了?
鹤春山说出这句话后,唇角便绷成一条直线。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站直身子,扭过头不再去看沈平芜那笑容。
「没什么。」
沈平芜一头雾水地盯着鹤春山的背影,在男人离开的前一秒二话不说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惹你生气了吗?」
沈平芜试探性地轻轻拽了拽,分明没有用什么力,却轻而易举将鹤春山的步伐绊住。
外院锣鼓声天,灿灿烛火长明,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内院圆月寂寥,点点繁星相衬,奇妙又古怪的氛围。
虽然不知道魔头为什么生气,但是沈平芜还是分得清自己小命在他手上的。
小女子能屈能伸。
沈平芜几乎是花了零秒钟便瞬间反应了过来,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抬起湿漉漉的小鹿眼盯着鹤春山。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沈平芜说这话的时候,乌发被凉风吹拂,径直地扬到了鹤春山的脖颈,发丝擦过他冰凉的肌肤带着阵阵酥麻。
鹤春山喉结上下滚动,对上沈平芜那双泛着光的眸子,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像是悬停在了喉间,最后只溢出一声叹息。
「小骗子。」
他扭过头,不再去看沈平芜。
可偏偏在沈平芜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用掌心贴了贴冰凉的胸口。
那里似乎正有着什么东西,在温热,轻柔地跳动。
「我哪里骗你了?」沈平芜听见鹤春山这么说,蓦地瞪大了眼睛,凑在他跟前一脸认真。
仿佛鹤春山在平白无故地血口喷人。
「哪里都骗了。」
鹤春山冷哼一声,扭过头来幽幽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将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