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山却点点头,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先前偷偷带着阿芜无意中闯入了一个黑市。
那黑市的一个摊位上,水晶琉璃棺中正游动着神话话本子上所讲述的人首鱼尾——鲛人。
贺春山也不知道该如何同谢渊解释,他只是面无表情,许久之后,哑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普天之下为黄土,普天之上为神明。」
第70章这不是上赶着给吗?
落雪时节,阿芜这段日子除了跟在贺春山身后,每日都去太学听讲,馀下的时节便常常在屋子里学习着刺绣。
这是她这段日子唯一感兴趣的事情。
寒冬凌冽,带着霜雪一同落满了整个京城。
贺府早早便燃起了银碳与炉火,整个室内都透着融融暖意,阿芜坐在一侧的软榻上,认真绣着手中的手帕。
直到身后传来阵阵的脚步声,阿芜这才有些恍然回过神来,扭头便对上贺春山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浅眸桃花眼,纤长的尾睫轻翘露出一副深情的模样。
就算阿芜早已知道贺春山这双眼睛漂亮极了,此时却依旧被贺春山的那双眼给迷住了心智,一时间怔在了原地。
贺春山瞧着呆住的少女,轻轻挑眉,抬手在阿芜的眼前晃了晃,开口:「怎么?」
阿芜缓缓眨了下眼睛,有些惊讶:「你今日又逃学了?」
贺春山每日不仅仅要去太学上课,蒋琬还专门找了先生教他剑术。因此每当散堂之后,贺春山都需要去竺院练习剑法。
今日贺春山回来的时间,比往日都要早上许多。
贺春山却坐在椅子上,撑着下颌看向阿芜手中的手帕,道:「总得放个假吧?」
他的视线落在阿芜手中那抹洁白柔软的手帕上,颇为*稀奇地开口:「你这是在绣什么?」
阿芜听见贺春山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中的帕子往边上藏了藏。却没想到自己指尖一阵刺痛,素白的指尖瞬间沁了红。
豆大的血珠在指尖显得尤为显眼,阿芜吃痛地惊呼一声,却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她刚想要将指尖含住,可似乎有人比自己还要更加紧张。
阿芜默默张大了嘴巴,一副受惊兔子的模样。
只能够感受到指尖被柔软温热所包裹,原先指尖泛起的刺痛也在顷刻消失得一干二净,她下意识将手猛地往后缩。
手腕处却传来了一阵拉力,牢牢桎梏。
少年俯身,低垂的眸光被鸦羽的睫毛所遮挡,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但是含住手指的唇瓣却微微一动。
温度似乎从指尖一点一点弥漫到了阿芜的全身。
几乎是一瞬间,阿芜浑身就跟红透了的樱桃般,散发着热气。
「咚——」
东西滚落在地面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贺春山听见身边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转头,看见了自家母亲正一脸吃惊的站在院落中。
而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熟悉而又陌生,上一次见到似乎已经是多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