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神情平静,动作散漫,元蕙如对他的微表情熟悉得很,老感觉他漫不经心下掩盖着一股急切。
像是不确信她竟还敢在他面前招摇,急着过来确定似的。
元蕙如不由得塌肩缩头,房倦之对于她来说,比起前任,更像是前科,如果掰扯拆析,终究是她欺负他多一些。
当年她连分手都懒得当面说,直接发的微信。
元蕙如摸摸鼻尖,低头,看到房倦之的道鞋停在她的鞋尖之前。
计叔搓搓手,酝酿着要如何和房倦之寒暄。
元蕙如肩头一热,房倦之的双手握着她的肩头,姿势像要抱她一样,力道没有克制,抓得她骨头疼,她抽动了一下嘴角。
计叔见状「啊」了一声,紧张地问:「是那东西……跟过来了吗?」
元蕙如疑神疑鬼地往后一望,也紧张了起来,脱口而出:「道长救命哇!」
房倦之挑眉,恢复为平时懒散的模样,又看了她一会,「屋里说。」
静室。
茶香白烟袅袅,像是一层面纱蒙在脸上。
元蕙如盘腿坐在一张矮几前,对面是沉静斟茶的房倦之。
她在大太阳下爬了半天山,终于来到一个阴凉的,低血糖发作了,视觉发黑,像条渴水的鱼,嗬嗬喘气。
计叔作为牵线人,按照礼节,正式替双方做介绍:「宁拙道长,早前刘总应该和您提过了,这位是……「
房倦之:「元蕙如。」
计叔:「你们认识?」
元蕙如:「老朋友。」
房倦之:「女朋友。」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答案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元蕙如只得改口:「前丶前男友。」
计叔的表情像被雷劈了。
元蕙如赶忙解释:「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好几年没见了,不知道他做了这个职业,我也是今天看到了才……」
计叔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这层关系,知根知底,挺好。你把你遇到的事情,和道长好好说说。涉及到隐私,你们单聊。」
元蕙如还来不及问计叔有没有带糖,计叔已经随手把门带上,走了。
视线里出现了几根修长的手指,搁下一颗费列罗榛果巧克力。
元蕙如有一秒的愣神,交往那些年,为了照顾元蕙如等低血糖症,房倦之随身带糖。
眼前又一阵发黑,元蕙如连忙把糖吃了,总算从低血糖的难受劲中缓过来。
这才发现桌角上搁着一盘糖果,里面好多软糖巧克力,原来是随手备着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