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生弯下腰,脸凑近了,越来越近。鼻孔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尚司脸上,直到与他的鼻息相撞,两股气流对冲。
尚司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他妈的为什么要接吻啊?上床一定要接吻吗?他看过的片里可不是这么拍的。倒是一定要口,这点他有些庆幸逃过一劫。
石溪生的舌头像个狡猾的小偷,一点点夺去他的理智,他的矜持,他的置身事外。尚司试图用手去推开身上的人,又被摁住,他的反应似乎全在石溪生的预料中,提前做好了反制的准备。
不要……不要碰我的舌头,我的牙齿,我的……
尚司头皮像过了电一般的发麻,感觉有道雷快把他脑子劈开了,令人窒息。
石溪生适时地松开了嘴,语气轻佻,“你嘴角有东西,我帮你舔干净。”
是咬开安全套包装时,不小心粘上的一点润滑剂。
放屁!舔这个至于把舌头伸进嘴里来?尚司又后悔自己干嘛用咬的,明明手也可以撕开……
很快,石溪生又落下一个吻,比前一个,更久更缠绵。口腔空间就那么点大,尚司再使劲把舌根往后缩,也躲不到哪里去。
尚司自暴自弃地想,反正都要被操了,被亲又怎样,即使这还是他的初吻。不过他本来也没期待过什么,早就做好了一辈子只和玩具亲密接触的准备。
下半身开始传来动作。接了两回吻,尚司都差点忘了石溪生那玩意还插在自己身体里。他进出的动作愈演愈烈,尚司重新被痛苦笼罩。
他想不通,明明也差不多啊,和用了那么久的玩具。再大也就大一点,可是,一开始的难受程度,天差地别。
尚司判断是心理上的缘故。
他的玩具他可以自己掌控,随时想停就停,有不适应的地方就慢慢适应。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被性欲支配的男人,是失控的。尚司无法预知,什么时候,他要撞一下,什么时候,他又收回一点。
尚司觉得自己像稻田里最渺小的一颗稻粒。
被农民大力地从稻穗上打落下来,刚被丢进竹编的篓子里,以为可以和其它稻粒相拥喘息片刻,又立刻被丢进轰隆隆的机器里,翻滚碾压,稻壳被碎得一丝不剩,吐在地上,只剩下洁白晶莹的米粒。
石溪生渐渐变得粗暴,那玩意好像也还在涨大,碾得尚司七零八落。
“疼……你慢点……”尚司放弃倔强的自尊了,开口求饶。
但在石溪生听来,反而成了床事之间的撒娇,不屑道:“装什么,你自己玩得不是挺开心的吗。”
尚司无力地闭上了眼,只咬紧后槽牙,等待这场凶戾的性事快点过去。他再也不要做了,就算被曝光是同性恋,那又怎样,会比现在更痛苦吗?
万分之一的概率,石溪生良心发现,大概是注意到尚司真的有些撑不住,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他伸手覆上了尚司的性器前端,轻轻套弄起来,柔声问:“这样会不会舒服点。”
“你出去才舒服点。”
“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