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别喝太多酒啊。退下吧!”
“喳!”
挂掉电话后笑容依然绽放,像是忘了保持面瘫。
谭叔叔说他养的,我跟谭云希都是他养的。
他带我看病,带我吃饭,带我过年,给我买衣服,我是他养的。
他不知道靳知言的丑态,我也不愿意让他看透。
看透了又怎样呢,他会心疼。
心疼过后帮我申冤。没有证据,怎么申呢?
自己都办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给在意的人添堵了。
收拾着行李,拿上零食出门儿!
踢着个拖鞋上江愈家。
出电梯就看见他杵在门口儿插着兜望天花板。
右半边侧脸隐在灯光里与左半边的笑容作对抗。
“江。”
“嗯?”
他转过来像是忘了保持笑容。
我透过冰凉的距离抓住了真实的江愈。
高一的某个晚上我回到家看见对面的门儿没合拢,
哭声也没收拢上。
那天晚上,知了在哭泣,忠于夏夜星辰。
一枚太阳也在哭泣,光芒一路飘坠。
夏天的第一场雨 随之飘散,为雨夜的少年带来一场温柔哑剧。
他的心事为这场雨打着节拍。
我们公认的小太阳,下雨了。
江愈说完嗯以后像是反应过来,赶忙挂上笑容接我手里的东西。
“江,变丑了。”
“诶呦,可别这样儿说啊月儿,我生气啊!”
进到屋里,我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呼出一口气把所有的都呼出来。
“嗯,笑的丑。”
“是吗,是吗?”他渐渐的放下嘴角。
对着我呢喃,是吗,是吗。
是!别笑了!心里想着但没说出来。
他也知道是,就没必要说了。
“月儿看见了?”
看见什么?
看见他的药,看见他去挂心理科,看见他哥对他拳打脚踢,看见他像个砖头躺在地上不动。
他问的什么?
不管问的什么,我都看见了。
“咱俩一块儿去跟谭叔叔聊吧,还能仨人一块儿喝酒呢。”我倒杯水递给他,捧着西瓜对着他笑,像是个喜欢酒的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