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往后一背,怀抱着小小的私心,又过了一把当队长的瘾。
“行,回去多在群里沟通。散会。”
唐谕杰这孩子,嘴皮子花样儿是真多。这边忙着撮合小两口和好,心里还惦记着肖蓦复出那事儿,仗着察言观色的好本事,逮个机会又开始给人递话。
“您请好吧,肖指挥!”
那天晚上,生活规律的老年人肖蓦,也罕见地失眠了。
倒不是因为闹别扭的事儿,而是重新回到直播模式,总会在某个时刻,没由来地想起杭州集训那几天。打职业其实和念书差不多,努力和收获,在大多数时候都成正比,只要心无旁骛地训练、再训练,什么都不必放在心上。
偶尔会因为成绩不理想,全队落入低沉,但那种迷惘和如今截然不同,只是恨自己不够强罢了。
哪像现在。
他翻了翻通讯录,很想拉个人出来问问,“你当年打职业是为了什么”。还没等找到人选呢,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像精神有问题,索性把手机往床头一扣,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和温行原出来吃饭,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早就不是赌气不赌气的问题了。肖蓦之所以把日子定得靠后,主要是考虑到赛程安排,希望温行原能心无旁骛地上阵拼杀,等打完比赛一切都好说。
在天命杯的最后一个比赛日,江舟的确成为了命运的宠儿。梅花桩刷在房区,他提前两个圈抢占的好点位,使得5l满编进入决赛圈。当时还没有人知道,这即将成为他在5l的谢幕之战,只看见aw利落地一枪爆头,清掉了对面反斜坡最难啃的那块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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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起来收拾外设,江舟在最右边,磨磨蹭蹭地等着温行原过来,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最后的最后,谢谢你把狙让给我。
温行原十分臭屁地回,“你他妈少来这一套”,离开摄像头的视线,背过身就红了眼睛。
他知道,江舟和他一样,也值得最好的装备、最多的资源。
从初出茅庐,到大杀四方,这中间的路途实在太过漫长,以至于温行原日思夜想地,竟在约会的时候走了神。肖蓦看出他心不在焉,替人夹了些烤肉放在碗里,左右今天是自己来谢罪的,也不能要求太多。
“再不吃就烤成碳了。”
“诶哟哟哟哟烫烫烫——”
温行原看都不看就往嘴里放,温度太高了,给猫舌头硬是烫出一段rap。
“对了。”
感官稍微受了刺激,温行原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想起还有兴师问罪的正事儿,怎么能轻易饶了这枝电竞交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