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最微不足道的理由。」
「你想听最重要的理由吗?」楚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若初还有些红肿的眼睛,秦若初一动不动地静静听她说下去。
「是因为——」
轰隆!
一声炸雷从天宣泄而下,伴着紫红色的闪电,天际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缝,脚下的地仿佛都随之震颤。
车身一抖,秦若初因为太过专注于楚忻言的话,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先于大脑本能地往使她有安全感的事物扑去,就这样楚忻言的怀里多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秦若初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把头埋进了楚忻言的胸口,楚忻言清晰地感受到她在发抖。
上午的事情很明显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创伤,以致于只是打雷,都能让她如此崩溃。
炸雷似乎不满足轰鸣一次,此刻天已经全黑了,每一道炸雷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秦若初又往怀里挤了挤喘息声愈加沉重,楚忻言咬牙用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别怕,我在。」
很快,霹雳似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直直地砸在挡风玻璃上,不断发出棋子落地的闷响。风势变大,贴着地面刮过掀起一片迷蒙的水雾。
而车内却万分安静,仿佛只听得见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夏天的雷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二十分钟过去了,雨渐渐变小,风也向南去了,天色清亮起来。
楚忻言拿开了捂着秦若初眼睛的手,却发现手心里潮湿一片,还温热着的眼泪顺着手腕慢慢朝下流。
「天晴了。」楚忻言擦去了手上的眼泪,「什么都会过去的,就像刚刚那场雨一样。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秦若初慢慢从她的怀里起身,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一边哽咽一边笑着说:「老板,我好多了,谢谢你。」
楚忻言抽出纸巾替她擦擦眼泪逗弄她:「看看你,是不是把鼻涕眼泪全涂我身上了。」
秦若初往她胸前一看,果然湿了一片,她又赶紧抽了张纸在楚忻言的胸前擦来擦去,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楚忻言放松地把手撑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微红的脸,秦若初擦衣服不敢用力,楚忻言只觉得浑身越发燥热,无奈下她只好打开车窗,大把大把的冷气从外面灌了进来。楚忻言深吸了口气,要是再让她绵软胡乱地擦下去,怕是会擦枪走火。她可不想现在占秦若初的便宜。
「好了。」楚忻言一把攥住了秦若初的手腕,缓缓附在她的耳边:「不能再让你擦下去了,知道你的耳朵现在有多红吗?」
秦若初慌乱地抽出了手,把纸巾捏成小团握在手心,不说话了。
楚忻言看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早了,快回去吧。」说完,她调整坐姿,拉上安全带,也准备离开了。
秦若初一直也没吭声,只是不停地偷偷朝楚忻言看,耳根发烫,经过了几分钟的酝酿,她意识到再不说可能就晚了,于是便拉住了楚忻言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