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彼此,房间里好像多了一股情愫气息在流窜。宋榆舟隐约听到喉结滚动细微声响,紧接着,她听见曾昱问——
「讨厌啤酒吗?」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靠在他的身边才能听得清。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宋榆舟还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随后,看着曾昱那张缓缓凑过来的面庞,宋榆舟下意识地抓住身下的棉被。
曾昱每靠近一点,宋榆舟的心跳就加重一分。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麦芽味,宋榆舟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索性闭上了双眼。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墙上时钟发出的嘀嗒声,以及两个人逐渐同步的呼吸声。
倏然,房间响起空调扇动的声音,宋榆舟卧室里的灯也亮了,照亮了客厅。
宋榆舟睁开眼,清楚地看见曾昱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眸子,漆黑如墨。
就在她想要往后退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宋榆舟明显感觉到,曾昱又朝自己靠近了些。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曾昱手心轻轻一拂。
她屏住呼吸,直到嘴角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左边一次,右边一次。
随即,耳边传来曾昱低沉的声音:「剩下的,等你回学校再补上。」
这句话,比刚才那个吻还要暧昧,宋榆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捂住她双眼的那只手慢慢放开,可她依旧不敢睁开眼。
「还不睁开吗?」
听见曾昱偷笑的声音,宋榆舟飞快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
她摸黑往前移了两步,才敢睁开眼,快步往自己卧室里走去。
坐到床边,无意间从床头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红扑扑的脸,宋榆舟立刻将镜子扣在桌面。
这一夜,宋榆舟做了一个梦,迷迷糊糊间,她似乎看到了夏西桐描述的未来。
清晨时分,天空一片昏暗,雾气还未散去。
宋榆舟买的是中午十一点半的高铁,她订了个早上七点的振动闹钟,打算收拾好了一个人悄悄离开,免得场面太感伤。
在宿舍住了那么久,宋榆舟早就养成了起床后轻手轻脚的习惯。
因此,当她路过客厅,看见曾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时,下意识自责。她放低声音询问:「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不敢睡太沉。」曾昱的声音嘶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早上有事?」宋榆舟皱眉,难不成新年第一天就得去实验室?
「送你。」
没料到他的答案,宋榆舟心里一暖,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便开口劝他:「我还要收拾一会儿,你再睡个回笼觉。」
闻言,曾昱原本睡眼惺忪的双眼顿时变得精神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宋榆舟:「你可别想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