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坚非常满意他的态度,而娄柱尘则摸摸自己的下巴,注目着王珒。
他提醒他:「除此之外,还得向南宫府致歉,这火毕竟烧在他们家的地方。」
王珒接过暗示,又向叔父跪拜。
「世兄,真心抱歉。家父已然明示,文庙烧毁之处,侯府会清扫干净。另外,赔偿世兄一斗数黄金,做为重建殿宇的补偿。请世兄,不要介怀此事了。」
我正在想叔父会同意么,叔父却看着我。
「小冰,你觉得是否可行?」
他为什么要问我?是让我来做决定么。
而王珒已面对我,诚恳说道:「三小姐,请原谅侯府吧。」
「小叔叔,」我谨慎又紧张地说道,「你可要保证,不能伤害文庙中的任何人了,包括宏善住持。」
王珒旋即应声。
「那是当然。我和宏善师太,原来是很好的朋友。」
也许只有我注意到了,他的嘴角有微微上扬。大家只能看见王珒跪在大厅里,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
于是副史冯大人开始审问第二项罪状。可是收地与文庙分赃一事,王珒原本就没有否认,所以只是如何判决的问题。
这时,有内官禀告,圣上会来听审。于是所有人都站起来。
我再次见到长丰的时候,发觉他威仪了不少,也许是因为不在民间的缘故。他坐着御辇而下,行走如风,而皇城中的人,都对他持着仰视的目光。
在众人的仰视中,他走到厅内,撤掉斗篷,一眼看见了叔父,很开心地笑了。可他没有走过来,也没有喊他师兄,只是依然很开心地说:「好啊,你们惹得什么案子?把南宫府也请来了。」
娄柱尘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而长丰则漫不经心地听着。
他瞅着面前的两尊火炉,命人搬开了,又命人把地褥也挪走,让王珒结结实实地跪在石地上。
「王卿家,」他说,「你真能惹事。你的老爹捅了个大窟窿,我还没有算帐。你倒好,又去找寺庙的麻烦。」
王珒知道,这是他最重要的时刻,他毫不在意地重重地磕在石板上。
「陛下,都是侯府的失职。请陛下惩处。」
可是行刺一事应该是机密,长丰不会堂而皇之地讨论。
「你们审到哪里了?定了罪,就重重地判。」
王珒不敢置声,于是刑曹尹大人就把刚才的事简报了一遍。
尹大人说道:「因为侯府是否纵火一事,证据不够,还需再查。如今,先让侯府安置所有苦主,赔偿南宫府的损失,平息这场风波。至于王公子,审讯完毕后交还巴陵府看押,直到查清事件真相为止。」
长丰扬手招了两位阁老,挑眉问他们:「是这样么?」
冯坚未说话;娄柱尘思索片刻,才说:「老臣认为,为了地方安宁,最好尽快平息此事。而成安侯府,责无旁贷。」
长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