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深。」沈南柯临睡之前叫他。
「你想办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西式?」孟庭深拿起手机打算搜索。
沈南柯把他的手机夺掉放回去,拉着他躺下去关灯,「新年快乐!睡觉!」
第二天,孟庭深额头上的纱布拆了,他头上也有一道疤。发丝里还有血痂,沈南柯看着心疼,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出车祸到现在连身体都没擦,身上多处血迹都还在。
她把他推到浴室,借着帮他擦身体,把他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孟庭深从小被外公外婆严格教育,三岁后就能独立洗澡。倒是没想到三十岁了,竟然能被人这么照顾。
他只穿一条内裤坐的笔直,身体紧绷着。
沈南柯小心翼翼避开他的腿伤,给他擦洗着身体,细致入微。仔细的不能再仔细了,生怕弄疼他。
检查过头上没有伤,谘询过医生,沈南柯才敢给他洗头。她让他躺在她的腿上,轻轻地揉着他有些硬的发丝,细细洗干净头发上的血迹。
吹头发的时候,程垚来找孟庭深谈事。沈南柯也没顾及外人在,用最柔的风给他吹着头发,头发吹不干会头疼,他本就受着伤。
孟庭深没有拒绝沈南柯对他的好,他才不会拒绝。早知道沈南柯会因为受伤对他这么好,他的腿可能早就断了。
程垚全程表情复杂。
认识孟庭深十几年,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强势如孟庭深,在沈南柯身边娇花一样『柔弱』。
吹干孟庭深的头发,沈南柯给他披上外套,去隔壁接电话,也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
程垚拧眉上下打量孟庭深,「孟总,你这场车祸可真是一本万利。」
孟庭深立刻警惕去看隔壁房间房门,敛起了情绪坐直,「我会帮你争取到你想要的权益,下个月会全部解禁。以后我会专注国内,这边交给你了。」
孟庭深这个决定早跟他沟通过,程垚并不意外。
「婚姻——真那么大魔力?」程垚也回头看了眼隔壁房间门,沈南柯给孟庭深吹头发时画面美的让人向往,阳光从窗外落到他们身上,静谧安心踏实,「你婚后变化很大,不敢相信,你以前竟然是不婚主义。」
他们创业初期不是没遇到过危险,再危险的事孟庭深都面不改色,他要做什么事谁也拦不住。孟庭深结婚后,做事开始迟疑了,上次过来接受调查,他便提出了放弃这边管理权。
「不是婚姻,是她。我不是不婚主义,只是以前我不相信她会爱我。」孟庭深这个从不跟人谈私事的,竟然想跟人聊聊他的感情,「一个人做事无所顾忌,如今——」
孟庭深忽然笑了起来,他往后一仰,下颌上扬。得意毫不掩饰,他少年老成,向来沉稳冷峻,难得露出这样外放的恣意,「她爱我,我有家。有牵挂,回头我们办婚礼,请你来做伴郎。」
程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