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斯岩推开卧室门进去,就着床头灯光看见了缩在他被子里酣睡的人。
姜佟半张脸肿了起来,嘴唇无知觉地微张着,沈斯岩在床边坐下,伸手想碰,又怕他醒,便挪走只掖了掖被角。
夜半,沈斯岩的车子急停在永兴路一老小区内。
沈金鸿开门时被外头踹门的力道再次掀远,人也在下一秒被沈斯岩跪压在地板上。
「你不敢动我妈,因为你知道我妈没有对不起你,从始至终你恨的都是我,你知道只要为难我妈,就能千百倍的折磨我,怎么现在换人了?因为你觉得光凭我妈还不够让我难受是吗?沈金鸿,没有比你更会报复的了。」
沈金鸿开门前还在喝酒,桌子上是歪七扭八的酒瓶和花生碎屑,他此刻被压的喘不上气来也还是要借着酒劲哈哈大笑——
「白天,咳,我说想大侄子,晚上这就见到了,看来还是姜佟有面子,咳咳…我以后见不到你还是找他好了。」
砰!
沈斯岩的拳头原封原的落在了他下颌角上,他抓着沈金鸿衣领,眼里似要滴出血来:「惹惹有你这种爹,也真够悲哀的。」
说完起了身,在沈金鸿刚要坐起来时又将人踹了回去:「鱼死网破我也会,可那不负责任的样子跟你太像了,惹惹不想成为你,我也不想。」
「沈斯岩!」沈金鸿咬着后槽牙喊。
可沈斯岩走了,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夜越深,姜佟睡得越沉,沈斯岩从永兴路回来,没有困意,坐在床边就这么瞧着这个人。
从素央回来后他本能的屏蔽了姜佟发来的讯息,之后在文知遥和齐燕的推波助澜下接了好些行程,他想两个人本来就是自由身,他本就对姜佟不该有期待,也想温冬这几年勉强够他生存,要做到给林丽珠新的丶安静舒适的生活,他需要的似乎只有钱。
方才回来的路上,他更加笃定了这样的想法,既然牵绊让两个人都过不好,那就把界限再划清楚一些。
凌晨四点。
啪嗒一声,卧室灯亮了。
姜佟感受到光源照射,翻了身,睡眼惺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斯岩,一下就清醒了。
「呃,我,」
「我知道,」沈斯岩冷声,「沈金鸿来过,他伤着你了。」
姜佟瘪嘴,委屈让他鼻酸,他坐起身压下喉间的苦涩:「所以你是知道我受伤了才赶回来的是么?」
「是,我想知道你受伤的程度,这样好判断要赔付多少钱,」沈斯岩说着话将手里的信封放在了他手边,「这里有两万,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