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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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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袭音呼吸愈加艰难的被倒吊在一棵苍老树上,手腕上的伤口,仅仅是不让自己那么轻松死掉粗糙处理过。
一双灵动的眸子,如今透着筋疲力尽的空洞与麻木。
泛紫的脸上,隐隐透出死亡之色。
还真是会玩儿花样。
她吐了口血沫。
只是比起她的残忍手段,差了八千里。
吓唬小孩子的逼问招数,若是让她做,定会吓的对方顷刻把祖宗十八代都吐个干净。
不过,她为何会有藐视对方刑讯方式,无比自负的想法?
久违的熟悉感,竟让她觉得很有必要亲手教教那位,身着黑衣丶自以为是的秀城城主,到怎样才能把一个人虐到恐惧活着。
思潮跌宕起伏中,忍不住的,她想起了战虚明。
轻易调动她情绪,又轻易将她一颗真心丢入深渊的人。
他真会竭尽全力,不眠不休的来救自己吗?
想到这儿,忍不住自嘲出声。
即便不眠不休又怎样?
明日斩首,三天路程,他又怎么赶的过来。
除非……。
袭音眼睫微动,如自己来的方式一样。
可他又怎会为她做到不顾死活的程度?
乌沉沉的黑暗中,她咬紧了牙,尝试松动身上的绳子,由此只能靠自己了。
秀城的城主似是对她的实力很了解,在结束行刑之时,给她灌了类似软骨散的汤汁。
所以,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可怜见的,连拳头都攥不起来。
历经险阻艰难这么多次,当真要折在这儿了吗?
沉思默想着,排山倒海的悲熬,让袭音深叹一口气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却倔强要强的没流出一滴泪。
天边逐渐泛起金色,黑暗别离,但灰色的纱并未完全被扯开。
「少爷,她不会是死了吧!我方才扔了石头过去,眼皮都不动了。」
「过去试试鼻息?」
来人是大山主的儿子与奴仆,应是负责看守,生怕袭音被救走或者中间出什么意外。
「少爷,我不敢!」
「绑的结实呢,有何不敢?」
这奴仆似乎都对昨晚袭音面对非人折磨,不怒反喜癫狂给吓倒。
毕竟他们一个给袭音泼过热水,一个给袭音割过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