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早晨,池城主走在他前面,送了一个大惊喜,六具尸体,各个死状惨烈的被整整齐齐,码在袭音养伤的房门前。
他都未来得及审讯。
恰好温玉丶许澄意,宋雍赶来,战虚明便交由他们处理了。
袭音怔住。
「他们家人呢?」
「暂时不知被安排去了哪里。」
「我这伤是温玉治的?」
袭音能这么快醒来,伤口没有昨日痛的剧烈,唯有温玉的精湛的配药手法。
提起温玉,撇开其中存在的事非。战虚明很会权衡利弊,当然,他本身也不是多么情绪化的人。
点头后告知她:「温公子去找温城主了,看时辰,也该回来了。」
「他们看模样挺像亲兄弟的,不过性情上怎差别那么大?」
一个拼尽全力救人,一个殚精竭虑害人。
「不到我们恢复记忆那日,是敌是友,别轻易下结论为好。」
袭音并非不了解战虚明,也知道他有多疑的毛病,但她懒得去深想其中厉害关系。
半较真半玩笑调侃道:「也对,夫君连我都不信任,更何况一个温玉。」
「此言差矣,我对音姐姐,是信任的。」
这是实话,如今的战虚明发现,对她某种做法生出敌意时,愈来愈偏向那不是真的,应是误会之类的念头。
本是一句深得她心的话,听出不顺耳,嘶了声:「夫君应唤我什么?」
战虚明扇形的眼睫微动,薄唇张合半天,最后凝聚出一个:「对不起!」
至于昨日,差点唤出那声音娘子,多是因她伤势情急之下。
当前,气氛暧昧不清,他心里仿佛有个即便生与死,都跨越不了的坎儿,隐隐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要拒绝,要狠心,要不留馀地。
袭音就纳闷儿了,若说战虚明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以他原则性如此强的人,又怎会丧失底线的纵容她,救她,不排斥接受她的各种示好?
而每每抗拒的时候,多是因她逼迫太紧,想要个身份,要个关系的交代。
难不成,他就喜欢若即若离的变态感觉?
「夫君,若我真的嫁给宋雍,你会欢喜吗?」
战虚明怔了怔。
「若你对宋雍没感觉,温玉呢?若我嫁给温玉,你会欢喜吗?」
战虚明又怔了怔。
「撇开宋雍温玉,我愿嫁给这世间任何男子,就是不嫁你呢,夫君,会欢喜吗?」
战虚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后,看似没有杂念的一本正经答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自不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