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如游灯会放河灯时,裴争在心许下的愿望一样一一
&esp;&esp;__我希望,现在在我怀的这个小傻子,往后顺遂,不要再经受磋磨,平安喜乐度余生一一
&esp;&esp;那个愿望其实还有后半句__
&esp;&esp;一一即使没有我__
&esp;&esp;祁长忆点头,帯着哭腔哽咽,“好,我不哭了,我不哭”
&esp;&esp;可滚烫的眼泪还是在止不住的往下流。
&esp;&esp;裴争看着小人儿,视线却变得模糊,就连近在咫尺的小人儿的脸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esp;&esp;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虚无缥缈的快要被风吹散了。
&esp;&esp;“祁长忆”
&esp;&esp;他眼尾一动,有一滴晶莹在眸闪耀。
&esp;&esp;“沈十九”
&esp;&esp;他的眼睛在慢慢阖上。
&esp;&esp;“不管,是哪个你”
&esp;&esp;随着眼睛闭上,有一颗眼泪颤动着滚落了下来。
&esp;&esp;“我都爱你”
&esp;&esp;裴争的眼睛没有再睁开。
&esp;&esp;这一刻,世间万物,皎月清风,似乎都铙开了他们而行。
&esp;&esp;祁长忆瞪大了眼睛,眼泪忽的没有再流了,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只感觉外界都将他们屏蔽了一般,他就那么抱着裴争,被扔在了一片黑暗孤寂的领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力的抱着怀里的人,再抱得紧一点,像是拥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esp;&esp;不远处有人在向着他们跑过来,似乎还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
&esp;&esp;可是祁长忆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在失去意识昏迷之前,耳畔还充斥着裴争刚才的话。
&esp;&esp;那么温柔的语气,那么冰冷那么刺痛的字眼。
&esp;&esp;他说不要哭。
&esp;&esp;他说要过得开心。
&esp;&esp;他还说,
&esp;&esp;__我爱你一一
&esp;&esp;★最厚重的分割线
&esp;&esp;泱泱天朝,一夜亡国。
&esp;&esp;最繁华的帝都城,如云烟一般消逝无踪迹,只留下一堆残破不堪的断壁残垣。
&esp;&esp;蛮族大军侵占至帝都城以南为止,帝都城以北的十几座小城池免于了战乱的祸害,只是已经不再称为天朝了,而是改朝换代,唤做“长陵国”。
&esp;&esp;时间一晃,四年已逝。
&esp;&esp;今年的北域国尤其寒冷,早早的就下了好几场雪,外面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天地一片锒装素裏,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