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浩,政府办主任,也算是沙俊海真正意义上的大秘。
既然这事是陆天浩亲自指使,那么背后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范进喜骂道:“汪东革,你这个没有骨头的软货。”
汪东革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道:“陆天浩私下找人调查你,又让我们以双规的名义将你带走调查,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我只是工具,你将我放了,我保证以后好好做人。”
想知道的贺时年已经知道,对于眼前的两人,不报复就算好的了,对于他们贺时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李局,该怎么办,你们公安局看着办就行了,我没有什么意见。哦,对了,到时候案子到了法院通知我一声,我倒是想看看判决的结果。”
放下这句话,贺时年离开了审讯室。
汪东革面如死灰,继续哀求:“贺秘,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后面的声音贺时年再也听不见,也不想再听。
贺时年离开后,公安局传出了一阵拳拳到肉的鬼哭狼嚎。
当晚贺时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
乔一娜的东西全部搬空了,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贺时年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但随之也彻底释然了。
不光乔一娜需要新的开始,他自己同样如此。
第二天,贺时年正式回去上班,重新回归秘书的工作岗位。
福临镇党代会顺利召开,接下来就是县党代会和县人代会。
为此大家都忙碌起来。
吴蕴秋在这段时间不断地找人谈话,贺时年知道吴蕴秋要彻底动宁海的人事了。
原本以为经历了常委会的颓败,政府那边会消停下来,但并没有。
沙俊海依然暗中活动,想要争夺宁海的人事权。
吴蕴秋知道后,让贺时年将组织部长姚贤之喊了过来。
贺时年给两人倒了茶,吴蕴秋没有示意他离开的意思,他也留了下来。
“贤之,今天找你来除了聊一聊两会换届的事,也想聊一些其他的。”
姚贤之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吴书记,你请说。”
吴蕴秋也不客气,说道:“听说你和俊海县长共事多年。你能否谈一谈,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一瞬,姚贤之心里一跳,大脑开始飞快运转。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很考验人。
尤其是这个问题是县委书记问出来的,那性质和深意就耐人寻味了。
说多了,吴蕴秋会觉得他落井下石。
说少了,吴蕴秋会觉得他知无不言,言而未尽。
思考片刻,姚贤之道:“俊海这个人做事很踏实,执行力很强。”
接下来,姚贤之讲了关于沙俊海的历史,如何拖病在岗,如何亲力亲为······讲得绘声绘色,深情款款。
不过最后总结的时候,姚贤之话锋一变,说道:“不过,自从俊海当了县长以后,他的权力欲望确实膨胀了。认为宁海是他的沙家班,姓沙而不姓其它,他骨子里想保护好自己一手搭建起来的堡垒。”
吴蕴秋轻哼了一声,道:“无论什么时候,宁海的天都是党的天,是人民的天。俊海同志要有这种想法是很危险的,也迟早是要栽跟头的。”
姚贤之又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犯了思想上的错误。不仅仅是他,我们的很多党员干部也存在这种或者那样的问题,想要解决这些问题,需要瓦解沙家班。”
吴蕴秋道:“我作为县委书记,宁海的一把手,我绝不能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将宁海的政治生态搞坏了。”
沉吟片刻,吴蕴秋又道:“贤之,此次贺时年的事,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我觉得还不够,你代表我,去找他聊聊,也算是给他的最后警示。”
姚贤之深知兹事体大,不敢犹豫,连忙应声道:“好,我听书记的。”
姚贤之离开后,吴蕴秋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了姚贤之三个字,又将这个名字画上了圈圈。
贺时年一看就明白了,看来吴蕴秋有意让姚贤之成为副书记,接替宋安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