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让跟随在李谡身边,时间一长,便也沾染几分他的气度,今日审问几个采买的管事,倒真将几人唬住了。
魏让听人跟随来的内侍一一问话,一面翻阅王府近几个月采买的帐册,果然教他发现有异。
魏让指着帐册上几个字道:「帐中所记合。欢散是何人所要?」
这合。欢散的功效魏让倒有耳闻,此物一贯是秦楼楚馆在用。
听闻不论男女,若服用了此物都会意乱情迷。
「这……这……」
三个管事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
魏让翻阅了几本帐册,只记有一月前购买合。欢散的记录,又见几人不说话,便高声道:「来人,将这三人带下去杖打二十大板再带回来问话。」
说罢守在殿外的几人便要来将人下去。
「小人说!小人说!」一名管事一边叩头一边回话。
魏让勾了勾唇角,端起案上一盏茶,不急不缓吃了,将茶盏放回案上,这才道:「说罢。」
那名管事先是左右看了看另外两人,伏地道:「这合。欢散是咱们王爷要的。」
魏让瞪大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失态便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跪地之人:「怎的这么巧合?一月前端王府购入了此物,昨个儿公主又在你们王府出事,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莫非当真是你们王府有人给公主下药?」
几人头摇得的似拨浪鼓。
魏让却不着急,暗道:只要一人开了口,不怕其馀人不说。
果然,听前面那人回话,另一名管事想既已经说了,也不怕多说,只怕自己不开口,板子落在自己身上,便也交代:「回内侍的话,此物一直是王爷在用,小人们从不……从不沾手啊!」
「一直?」魏让察觉此言有异,微眯起眼。
一人忙解释道:「王爷自收用了薛娘子,便一直在用此物,只是王爷先前有过吩咐,不允小人们将此物记在帐册上。这次帐册记上了这笔帐全赖新来的人不懂规矩。小人几个耍了个懒,想着王妃和王爷从不看帐册,便也放任一次。」
「原来如此。」魏让思忖,又好奇问道:「薛娘子是何人?」
一人抢回道:「是去年宫中分下来的罪奴,原先只在院外做洒扫的伙计,偶有一次,王爷撞见薛娘子,听闻她识字,便将薛娘子调入书房服侍。」
「罪奴?」魏让暗自呢喃,又问道:「她是个什么来头?」
此事三人便不知情了。
魏让便问:「此物一直在何处收着?」
「王爷如今常宿薛娘子房中,想是被薛娘子收着罢!」
魏让心下一动,叫人将三人扣押住。
自己则去回禀了庄姝。
庄姝那边也寻到了些苗头,婢女们的证词一一指向那位薛娘子。
待魏让前来将几个管事的话回禀了,庄姝心道此人嫌疑最大,便唤人将薛三娘捉了。
庄姝在端王府一直待到日暮。
虽然薛三娘有嫌疑,却没有实质的证据,也只能将她扣押在端王府。
几人回了宫。
庄姝记挂薛三娘一事,又听说是罪奴,便让魏让去查她的身世。
魏让应下回道:「既是宫中分下去的,宫中定有记档,待奴婢有了结果再来回禀良娣。」
庄姝颔首,浅笑:「今日有劳魏内侍。」
魏让受宠若惊,忙笑道:「奴婢能得良娣吩咐便是奴婢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