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索不能再教训她,只好沉默下来。
那天早上的鱼汤赵绵绵没有喝,她在鱼汤煮好前先吃完了饼。两条鱼,全都让徐长索一个人吃掉。
他不习惯浪费,喝汤喝到饱得有点难受。
徐长索带着赵绵绵进城,仔细挑了一间干净的没有危险的客栈,付完钱转身,就看见赵绵绵背对着他关上门。
徐长索捏了捏掌心,被掌柜提醒几次,才记得收回找余的铜钱。
天色渐渐变黑,徐长索坐在大堂,目光复杂地看着赵绵绵住的厢房。
以前,即便是赵绵绵刻意为了表现“乖巧”而尽量沉默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样,一整天不说话。
终于等到小二提着食盒路过,是要送到厢房去的。
徐长索起身站起,拦住小二:“给我就可以了。”
他敲开赵绵绵的门。
敲了三下,赵绵绵就把门打开了。她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就快速地垂下,伸手接过食盒。
“你想要什么?”徐长索有点急促地开口,赶在她重新关门之前。
赵绵绵顿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
“你今天,没有捣乱。”徐长索抿了抿唇,“按照约定,我应该给你奖励。”
赵绵绵表情有些发愣,像是才想起来这回事。
她低着头说:“再说吧。”
门再一次在徐长索面前关上。
徐长索闷闷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开。
这会儿大堂里没什么客人,用饭的散了大半,只剩三两桌在喝酒。
跑堂的小二看见徐长索一个人游魂似的经过,赶紧笑眯眯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壶酒。
“大人,刚温好的。”
徐长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掏出一串铜板照顾了他的生意,剩下的就当做赏钱。
徐长索不常喝酒,也不爱热闹,拿了酒壶,纵身一跃,翻过墙篱爬到屋檐上去,一个人静静坐着,揭开了酒壶盖。
他头顶的月亮缺了一半,被一圈云层笼罩着。徐长索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从齿间到舌根,这酒的确很纯。
他想不明白赵绵绵为什么要生气,难道她之前说的是真的?
可是赵绵绵喜欢他什么?
他只是一个寻常的锦衣卫,刚认识赵绵绵不久,马上就要和她分开了。
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又能如何。
徐长索那天晚上第一次喝光了一壶酒,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很难喝醉。
他回房歇息,第二天对赵绵绵的态度一如往常。
“赵绵绵。”天光大亮的早上,他去敲赵绵绵的门,却迟迟没人来开。
徐长索试探着推了一下门扉,里面竟然没锁,一推而入。
并不算大的房间一览无余,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茶杯也口朝下覆着,不知道是小二来收拾过,还是……昨晚本应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动过。
徐长索心头紧缩,转身朝门外疾步走去,在经过大堂时,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