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动了动,翻开谢菱的手,神情还是木木的,目光垂落,慢慢地仔细看她的手指。
“没扎到吧?”
“没有。”谢菱老实道,“三殿下,这是什么药?我赔给你吧。”
岑冥翳说:“不用,没事。”
大约是怕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岑冥翳对谢菱挤出一个笑容,安抚说:“你不是故意的。”
确认她没受伤,岑冥翳才将她的手放开。
岑冥翳又低头看了看火炉边那些粉末,大约是已经无法再使用,岑冥翳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试图回收。
不,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出大事了。
谢菱心中暗道。
岑冥翳转身去找婢女来收拾残局时,谢菱慢悠悠地拿出一条手巾。
她拿出先前背在身后的手,指尖上有浅蓝色的痕迹。
袖口微敞,里面掉出一把小刀,还有一截被割断的红绳。
谢菱在悄悄割断岑冥翳的药瓶挂绳后,就把缠在他腰间的那一段红绳给收了起来,这样就看不出割断的痕迹。
蹲下身去时,谢菱两只手都放在地上,偷偷抹了一点药粉在左手心,被岑冥翳拉起来时,她伸出了右手,左手藏在身后。
在那种情形下,岑冥翳大约会以为她只伸了右手。
谢菱对岑冥翳本就没有多少的信任,经过陈庆炎说的这番话后,更是一丁点也不剩。
她弄碎岑冥翳的药瓶,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为了亲自破解岑冥翳的更多秘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老话总是没错的。
大约是因为被弄碎了重要的药瓶,岑冥翳的兴致一下子低沉了许多,后面也一直没什么话说。
谢菱离开竹风院时,一直将那个手绢拧成的布包攥得紧紧的。
她聚起来的粉末本来就没多少,可不能撒了。
徐长索把她送到谢府门口,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很久,然后才转身离开。
他又返回了竹风院。
听说徐长索求见,岑冥翳很快出来。
他换了一身轻柔的浅灰色棉布长衫,长发披散湿润,看起来似乎刚刚才沐浴过,混身寒气,让眉宇间隐藏的桀骜更加明显。
“徐指使。”岑冥翳淡淡地称呼他,并不意外徐长索知道他在此处。
小厮来向他通传时,就已经一并
说了,谢姑娘是由徐大人陪同来的。
岑冥翳到的时候,也知道他就等在外面某个角落,后来也陪着谢菱离开。
却没想到,徐长索去而复返。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