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一直留意后方的青辞并指疾点青哥周身几处大穴,将早已备好的回灵丹喂他服下,以自身灵力引导其克化药力。丹药自带丹毒,并不适合产夫服用,但总比灵力枯竭而死好上不少。“知冬,将他扶稳。”
“是。”谢知冬紧张得手心出汗,他尽可能轻缓地将青哥瘫软的身子扶正,生怕给对方增添更多的痛楚。
“呃。。。要、要生。。。”青哥灵台昏沉,腹部紧缩不止,坠势汹汹,下身不知何时起已是湿淋淋的一片,细小的水流渗过布料,在木板上蜿蜒出一道道曲折的水痕。他挣扎得厉害,谢知冬紧箍住他作动不止的胎腹,才好歹没白费了药力。
青辞收回手时,“轿子”也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灵池入口。驻守的弟子见到青哥这幅模样也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板着张脸道:“灵池重地,无令不得入。”
青哥是被半拖半抱下来的,脚刚沾着地,他就迫不及待地撕扯腰封,想将碍事的裤子给脱下来,但他手脚发软,扯了半天,裤子刚往下滑了一小截,宫缩便卷土重来,疼得他嚎了一嗓子,岔着腿,手掐着腰,不管不顾地生起孩子来。
也许是他的努力卓有成效,又也许是憋了许久的胎儿真的到了出世的时刻。伴着一阵淋漓的水声,小小的半圆出现在了两股之间,青哥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得满是印子,在短暂的休息空档里积攒下一波的气力。
“大师兄,头、头出来了!”谢知冬扶着摇摇晃晃站不稳当的青哥,一只手伸到他下面碰触那颗不容忽视的“球体”,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让谢师弟扶他进去,一应后果由我承担。”青云仙尊口谕中并未允许谢知冬进入灵池,但事急从权,青辞只能拿出大师兄的身份作担保。
“。。。是。”驻守弟子虽不大情愿,但还是放开了禁制。
空气中的灵气突然浓郁了好几倍,几乎要凝结成液态的灵液。谢知冬心下惊讶,却也不敢多耽搁,扶着哼哼唧唧又要继续用力的青哥往里走去。
所幸里面并不大,绕过几座低矮的山石,水雾缭绕间,灵池便跃然眼前。
“师兄。。。嗯。。。呃。。。好痛。。。”青哥双手撑着膝盖,半蹲下来,两轮圆润的臀丘中间含着鼓鼓囊囊的一团,他嘴里呻吟不断,身子也跟着阵痛的频率震颤,衣裳被打湿后近乎半透明,低垂的孕肚跟着晃,一下,又一下。
“好、好,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不痛了。”谢知冬低声安抚,动作利落地替青哥脱下衣衫。
青哥肤色白,衬得腹底的纹路十分狰狞,尤其是胎动剧烈时,就宛如里面住着一只凶残的魔兽。
。。。浑然不似个仙胎。谢知冬努力忽视心底升起的不安,继续扯落青哥的亵裤。
“呜——”阵痛又起,青哥踉跄两步,抓靠住一块山石,半蹲着往下推挤。
“。。。!”谢知冬惊愕不已,死死盯住青哥下面那处蜜穴,穴肉是娇嫩的粉色,撑得薄平的边缘近乎透明,胎头已娩出大半,隐约可见眉眼,伴着青哥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呻吟,羊水混着血水淋漓而下,流进了近在咫尺的灵池,蒸腾出一缕黑色的魔气。
“你。。。你这腹中!”谢知冬从识海中唤出本命灵剑,剑光如霜,对准了青哥上下耸动的胎腹。
“呜啊——疼、疼啊——”青哥临盆在即,像是看不到自己被剑指着般,哀嚎着往下蹲,他一只手死死抓着嶙峋的山石,指尖泛白,隐约有血丝从磨破的表皮渗出来,另一只手艰难地向下摸索,似乎想要将折磨他的“根源”生生拽出来。
谢知冬脸色难看,心念电转,青哥腹中所怀分明就是魔胎,大约是哪个风流的魔族在摧毁风月楼时种下的种子。魔族这种任性妄为,毫无忠贞之心的东西,最爱四处“播种”,祸害苍生。
“啊——出来、出来——”青哥尖叫着,鼻尖通红,滚滚汗珠与空气中弥漫的水雾混在一块爬满了湿淋淋的脸庞,胎头自狭小的穴口一寸寸顶出,一大滩羊水伴着浓烈的魔气倾泻进灵池,虽不足以将这灵气凝结所化的池水彻底污染,却触发了场中禁制。
“呃!”青哥被无形的力量压跪在地上,膝盖触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捂着剧痛的肚子,撇过头呛咳出一口心头血,在他的身下,小小一颗胎头悬挂着,倘若忽视那与身俱来的魔气,倒也与一般的胎儿无二。
谢知冬心知不可再犹豫,正要出剑结果了这尚未诞生的魔种,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哎呀。”
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谢知冬被定在了原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身影从背后走出来,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瞧见墨发如瀑和走动间摇曳的裙摆。
“别、别过来!呃。。。”青哥见了这人,面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他身下挂着娩出一半的胎儿,连动一下都是毁天灭地的疼痛,此时却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试图躲过对方伸来的手。
那只手白若柔夷,唯有指甲鲜红如血,女子声线甜美,发出情人般暧昧的低喃:“郎君当真这般无情。”
话音刚落,她便抓住那小小胎头,硬生生将魔胎拽拉出来,青哥惨叫了一声,又很快像被掐住嗓子的鸟,头一歪,没了声息。大片的鲜血自他身下汩汩流出,胞宫还没反应过来胎儿已经离开,仍尽职尽责地收缩着。
“无趣。”女子踢了踢不知死活的青哥,抱着魔胎,身形消散在一片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