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不如先喝药。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枕月不可能背叛她,云清不知她身份,难道,破庙里还藏着知道她身份的第三人?这人已经将事情散步出去了?
思及此种可能,雁宁浑身一震,眼中控制不住地绽开惊恐。
师姐,别怕,没有旁人知道。季竹桾另一只手探向雁宁后背,轻轻安抚。
是小桾不守规矩,偷看了师姐洗澡。小桾保证,归虚山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清楚了原因,雁宁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她埋怨地瞥了对方一眼,嗔道:吓死我了,你真是,没事看我洗澡作甚?你自己没有?
只因小师妹素日爱黏着她,故而雁宁并未多想。
季竹桾蹭蹭她侧脸,撒个娇糊弄了过去。
看谢瑶喝下避子汤,她才继续问,声音轻柔:那个人是谁呢?师姐什么时候认识的情郎?
哪里什么情郎。雁宁摇摇头,小声地将事情全盘托出。
云扶风,云清死真是便宜了他。季竹桾低声嘟囔,手指不自觉攥紧了床单。
什么?雁宁没听清,追问。
没什么师姐,你说要杀他,是真的吗?
归虚山的规矩严苛,只要云扶风活着一天,那这件事便有暴露的可能,还有那个万毒门的人。
想到拜师时,亲手抄写过百遍的门规,雁宁心底一沉,低声说:有机会最好,只是剑宗势力颇广,不好招惹,还需从长谋划。
季竹桾不屑道:区区剑宗罢了,等我杀个精光。
雁宁自然以为她在说大话,捏捏她鼻尖,调侃道:吹牛不打草稿哦,先练好破竹剑法再说吧。
师姐瞧不起人。季竹桾扑到雁宁怀里,紧贴她胸口,手指玩着雁宁一缕长发,娇声娇气说,今天桾儿要和师姐一起睡。
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自回到剑宗,出门便有小弟子问:大师兄,你怕冷?
颈间白巾裹着皮肤,云扶风淡定答道:偶感风寒。
这类对话次数多了,剑宗便传开了大师兄风寒缠身久治不愈的传言。
无人知晓,那白巾底下,是一枚越来越浅淡的咬痕。
回到房间,白巾被揭开,脖颈上的痕迹已经近乎消失,云扶风摸了摸那处,心底生出些不知名的情绪,令他无端端怅然若失。
神念微动,他自怀里拿出一条白纱,垂眸看了许久,鬼使神差地,将白纱系在了眼前。
熟悉的黑暗来临,只是这一次,身前再也没有眉眼俏丽的女子,笑嘻嘻地同他说,小郎君,你废话真多。
从此,剑宗大师兄有了一个秘密,藏在他卧室机关的木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