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被内射得肚子有些鼓的青年步履蹒跚着,连爬带走地摸到了茶几处,拿出了一个盒子。
他的视力很好,好得让他能够把盒子上的字样看得清清楚楚。
紧急避孕药。
韩宇孟的心中充满苦涩,他翻身下床奔到那人身边劈手就要把避孕药夺下,谁知却被对方躲过了,还一转头咽下了那白色胶囊。
他不明白,如果对方不爱他,那么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如果陈松容不爱他,为什么要对他笑,如果……为什么要喊他阿孟?
还是在、在那个时候!
“你走吧。”陈松容扭开了对方握住他肩膀的手。
他浑身青紫,带着暧昧的吻痕,怎么看都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心却能冰冷到那个程度。
他还穿戴着对方赠予他的满身暧昧,却对这个男人一点感情都不想再讲。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走?”韩宇孟的绝望一点不比陈松容少,他满心怀着无边的爱意,得到的却是对方的拒绝,“你明明爱我的是不是?你喜欢我,是不是?松容我错了,我不该强迫你,我太爱你了……”
他想要去拉对方的手,把那只还带着头的牙印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极尽温柔与占有,他试图让对方转过头来看他,但他没能成功。
陈松容没有动,他的声音很低,心情也十分沉重:“如果你爱我,就不会假装喝醉,再趁机把我睡了。”
韩宇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对方说的是真的。
“趁现在外面车还多,快点离开这里吧。”他说,“以后我们也不要联系了。”
这一句话简直是要把韩宇孟打入十八层地狱,他赶紧拥住面前人的身体,在对方肩膀上亲吻,讨好,乞怜,像一条无助的狼犬:“我们都已经做过了,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你的卵,你这样狠心……”
他的心里越来越绝望,因为对方的无动于衷。
那仿佛他永远触及不到的冰冷,是他绝望的根源。
最终,他还是走了,眼睛通红,哭都哭不出来,因为对方不会怜悯。
大门“嘭”的一响唤回了陈松容的理智,他浑身一激灵,立刻跑向浴室,急急放水冲洗。
他把手指插进自己的后穴,试图把那些射进最深处的精液全部引出来。
“嗯……啊!啊不……哈……”他的身体敏感得连插入自己的手指都能发情。
美貌禁欲的人在浴缸里无助地起伏着身体,却什么都扣不出来。
甚至——他浑身猛地一抖,射出了精液,脸色却惨白。
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圆圆的东西。
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怀卵了。
那避孕药果然失效了。
陈松容的脸上一片惨白。
他瘫坐在浴缸里,不知应该怎么办。
他有一瞬间想要投诉避孕药制造厂,可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自己抱有侥幸心理以为吃掉避孕药就能平安无事,却自食恶果。
该怎么办?
精液已经卵化了,要想不要,只能堕胎。
可……
他抿了抿嘴,他不想杀死贺梦雪的孩子,哪怕它们还只是卵,连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人真是可笑的动物,竟然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忍耐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