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明白。”
听着李斯的话,淳于越停下了脚步,声音无比低沉。
但是他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扶苏覆灭匈奴,有功于大秦,此事老夫无法否认。”
“但他身为秦王长子,大秦未来的储君,行事为何要如此残忍?”
“那些犯下恶行的匈奴人,杀了也便杀了,可是为何要连老幼妇孺一并杀之?”
“如此残忍霸道的性格,即便是登上了储君之位,他日执掌大秦,也必将踏着无数尸骨,才能中兴大秦!”
“这样一个嗜血残暴的大秦,又怎会长久?”
“所以,不论如何,老夫都不会改变想法。”
“扶苏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任储君!”
淳于越的冷冷的说完,便是越过李斯,继续向外面走去。
“你……”
李斯恼怒不已。
他实在不明白,这淳于越怎么跟头犟驴似的,听不懂好赖话呢!
“你难道还嫌今日的事不够大么?你还去想干什么?”
看着淳于越离开的背影,他忍不住再次追了上去,开口问道。
淳于越并未停留,
只是澹澹地说出了几个字:“击登闻鼓,直达圣听!”
语气平静,但却充满坚定和决然。
而李斯闻言,脸色当即大变。
…
嬴政的行宫内。
嬴政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而刚才淳于越的一番举动让他心胸激荡,旧疾发作,险些就咳出血来。
如今回到行宫,他再也忍不住,不断地剧烈咳嗽起来。
赵高见状连忙亲自将嬴政搀扶坐下,然后命人取来嬴政的药,端给嬴政,恭敬地道:“王上,请用药!”
嬴政接过药碗,直接一饮而尽,脸色顿时舒缓了许多。
可眉宇之间,依旧是充满了暴虐和杀机。
“该死的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寡人本以为他与那些腐儒不一样,没想到竟然也是一路货色!”
“他是真当寡人不敢杀他不成?!”
嬴政声音低沉地道,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和杀机。
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忤逆他的人,还有儒家那群只谈道理,不做实事的迂腐儒生。
但现在淳于越两样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