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容肃没唤他夫君:「尤悠,我回来要见到你。」
比起方才,现下的语气有了起伏,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尤悠双手贴上容肃的脸,近似虔诚地吻上他的鼻尖,轻声道:「好。」
容肃的温柔与宠溺,全让尤悠舍不得,要尤悠在宫中等他的话,让人怎麽可能拒绝。
三日後,容肃启程。尤悠又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西边的羌国尚未被尤罄打下,外使传来国王有意谈和的消息。不到几日的时间,尤罄也前往羌国,宫中顿时冷清下来。
日子平淡,尤悠过得与以前无异,心里却挂念一个人,没有一天不在思念容肃。
两个月後,冬月将至。皇上得重病,卧床不起,宫内顿时乱成一锅粥。
尤悠跪在尤渐的床前,脸色发白,听着一旁的太监颁布刚立下的诏书,满是不敢置信与错愕。
他被立为太子。
大家都觉得皇上疯了,就连尤悠也不明白事情怎会至此。然无人可违抗诏书。
尤悠成为太子不到三日的时间,宫中起了一场大火,就位於皇上的书房。消息传到,尤悠奔去现场,事发突然、火势汹汹,众人连忙端水扑灭,可火势迟迟未退。尤悠拉了一位文官,着急问:「父皇在里面吗?」
「太子殿下,这火正是宫人端茶水给陛下时发现的,陛下服药後就待在书房,命人无事别靠近。」
尤悠听完觉得不对,转往尤渐的寝宫跑去。奇怪的是,寝宫外无人看守,里头安静无声,宫人一个都没有。尤悠朝房内走去,瞧见龙床上横躺的身驱,顿时寒噤。
不安如双手掐住他的喉咙。此刻,尤悠想见容肃,只想见容肃。
身後传来声响,恐惧与不解让尤悠迈不出脚步,直到那人离他仅有几步之遥,尤悠转过身。只见那人一身戎装,手持染血的剑。
等来的人不是容肃,是沾满血腥气的尤罄。
尤悠突然向前,双手抓住指向自己的刀剑,掌心被划开,新鲜的血液覆盖原本的血迹,朝剑柄流去。尤罄罕见地拧眉,眼神带有一丝探询。
尤悠颤着唇,死死盯着尤罄:「我要走,否则你杀了我。」
那眼神,有如五年前投湖时的决绝。尤罄见过,容肃也见过。
眸中没有光亮,死灰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