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风都快吓哭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顾随想了想,说:“这是你的主观想法,没有对错。”
“你说他最后是什么意思?”
顾随老实答道:“不知道。”
“唉,我又不是你,听不出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
“别想这么多了。”顾随只好宽慰他,“话已说出,概不返还。”
“那你还来我的送别宴吗?”
“当然。”
王新风一块石头落下地,安心地挂了。
顾随转着办公椅,一支圆珠笔在他指间翻飞。路过的同事不敢去打扰他,最近他们融资不顺利,怕他又在思索什么世纪级商业难题。
难题虽难题,但跟融资和商业没有半毛钱关系。
最近,小弹窗再也没有出现,阮述而不翻看他的邮件了。
那天顾随忽然握住他的手,虽然结果还是被挣脱了,但顾随看得出来,这次不是什么焦虑症也不是什么惊恐发作,只是纯粹害羞了。
他确信,阮述而对他还有感觉。
但那点藕断丝连的感觉能让他们走到什么程度呢?这人心里装了这么多事,自己即便厚着脸皮占了一席之地,说不准还成为心理负担了呢。
他没有再写邮件。他也会累,也会不想再试探。
“我知道了”的后半句,极有可能是“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
大伙儿聚在荣记酒楼那天,阮述而果然没有出现。
“这家伙也太难约了吧。”邝文杰见缝插针要在顾随面前增加阮述而的扣分点,“时间、地点都在群里写得清清楚楚,迟到也应该打声招呼吧。”
王新风掏出手机:“我给阿树打个电话吧。”嘟了一声,竟然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众人面面相觑。
洞悉内情者各自在心下默念:是个狠人。
“先点菜吧。”顾随轻描淡写地打破僵局,拿起了菜单。
多日连轴转,就算是铁人也不复神采飞扬,顾随看起来有些疲倦,总是随身带着烟。
顾随何种心情暂且不论,对其他人来说,这样无声无息的二度失踪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特别是王新风和宋子舟,他俩与阮述而相识最久,相处也最长,顿时也不愉快起来,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宋子舟和刘鹿挂念家里的宝宝,顾随要直接开车回S市,吃完饭他们就散了。
邝文杰跟着顾随走到车边上,若无其事地潇洒一笑:“啊哈哈,你说那家伙怎么又玩消失了。”
顾随按了下车钥匙,没笑:“可能不想见到我吧。”
换作平常要普天同庆的事情,被顾随用这般没什么情绪的语气说出来,连邝文杰都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你对他呢?还有想法?”
“现在没了,”他难得看见顾随这么低落的样子,“如果他不想我出现,我就放手。”
“下个月我要去老胡酒吧的派对,你也一起来?给你介绍点新朋友。”
顾随不置可否上了车:“再说吧。”
邝文杰无奈。
送走顾随,其他人也各自打车回家,邝文杰光棍一条,又不想回家被爸妈唠叨,在附近找了家网咖开黑。打完几局才发现围巾落在吃饭的地方,慢悠悠踱回去找,跟店员道谢出来后差点撞到人。
“抱歉……?”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人,“阿树?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述而似乎是从哪急匆匆跑过来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气喘吁吁。“你们吃完了?”他看见邝文杰正在戴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