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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开承运殿,漫步游廊下,前往配殿。
曲廊悠长,两侧玉柱林立,向旁望去,可见绿树成荫、仆役奔忙。
阿萝与魏玘相牵,走在前方,受杜松跟随。
一路上,三人无言,只听风声扫过丛草,振出沙沙的轻响。
还是魏玘先道:“仁医会考核设有两道。你既通过医问,可知此后考核?”
阿萝闻言,不应,滞息半晌,才道:“我知晓的。”
——声音轻细,似乎有些心虚。
在承运殿内,仁医会民医揭晓她成绩,也将下一道考核告知与她。回殿途中,她早想与魏玘谈论此事,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魏玘觉出她犹豫,权当未察,只道:“如何?”
对考核详情,他必须提前知晓,否则无法暗中运作,难以为阿萝留出后手。
阿萝抿唇,掀睫,觑向魏玘。
见他冷泰自如,她方道:“此后考核,是为医技。”
“民医说,要我两日之后,往东市杏楼去,亲身实地,为一尊铜人针灸腧穴,再诊治四名病患,还要当面回答少许问题。”
——这就是阿萝踌躇的缘由。
如赴医技考验,需要离开肃王府。可魏玘不喜她外出,甚至曾以蒙蚩相挟。她心知魏玘并非恶人,却仍不免牵挂父亲安危。
况且,她才受追杀,若贸然离府,或会增添麻烦。
思及此,阿萝顿生悔意,便启唇,欲揭过此事、主动放弃仁医会入会。
可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走出小院后,她遇见许多、经历许多,对此倍感新奇,也越觉自身浅薄。而今,学习的机会近在眼前,要她放弃,她心有不甘。
阿萝焦灼如此,被魏玘尽收眼底。
他挑眉,眸光不动,口吻肃淡,道:“去吧。”
此前,他不允阿萝离府,是为避太子耳目。现在,阿萝已获过所,又通过第一道仁医会考验,也算名正言顺,他不必再担忧太多。
“只是,两日之后,有人造访王府,本王无法与你同去,便叫川连随你。”
阿萝的步伐顿然一凝。
她错愕,圆睁杏眸,看向魏玘,却见他若无其事,已行至几步开外。
“那、那……”她语不成句。
魏玘并未回头,只道:“放心。本王不会加害蒙蚩。”
这句话,他说得笃定,近乎承诺。
阿萝听入耳中,又惊又喜,知她既能参加考验,又不会影响蒙蚩。
她动唇,想谢他,可还未出声,便听他话锋陡转:“但你要知晓,蒙蚩病了,正在悲田坊受诊养病,暂且无法与你相见。”
——蒙蚩病了。
阿萝的喜悦霎时被扑灭。
她滞了
一刹,忙追上,急道:“我阿吉生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