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没有向着大家的方向而去,他把步枪背起来,将手枪取出,小心往美军沙袋后面挪去,路上还有些奄奄一息的美国鬼子。
他本着人道主义帮了个忙。
前面,原本伫立在大坝上的几所水电房屋,都已经被炮火摧毁的不成样子,但还有一小半间幸运的存在着废墟上。
他慢慢靠近,因为刚刚看到有几个士兵,将他击中的那个军官拖进了这所房子。
房子里隐约灯火通明。
他拎着手枪,轻轻推开房门,炮火将这里面的房屋内部已经震落的土灰沙石满地,里面却诡异的传来一阵欢快的英文歌声:
“jinglebells,jinglebells。
jiheway……
whatfunitistoride
inaone-horseopensleigh
jinglebells,jinglebells
jiheway……”
他四下扫视,声音是从角落传过来的。
他轻轻踱步过去,墙角正孤零零的坐着一个军官,他怀里正捧着八音盒,放着一首美国老儿歌《铃儿响叮当》。
这就是之前那个狂妄的指挥官,只不过眼下身上布满枪口和血迹,命不久矣。
“你叫什么?”
徐青没有向前,黑洞洞的枪口遥遥对着他。
他能看到这个家伙还留有一口气,胸口在微微的起伏着。
“艾伦·麦克……”
这个蓝眼睛美国老,低着头颤抖着睁开眼皮。
不过此人已是弥留之际,他观察了片刻,随即在他身上小心摸索,很快找到了一本军官证和他的狗牌。
“原来你就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他们就这么把你丢下了?”
徐青看了他的信息以后,才恍然这是一条大鱼。
不过可惜,他的模样早已回天乏术,上帝撒旦都救不了他了,美国人自己更是放弃了他。
麦克来恩上校轻轻松开手掌,掌心握着一只小小的精致圆怀表,银色镶边串链,里边是一个漂亮女人的黑白照片,笑靥如花。
他颤巍巍的伸起手:
“i…iwannagohome(我想回家)……”
徐青接过怀表看了一眼,他表示理解,但外面躺着那么多战士的尸体,让他做不到释怀。
“我只能帮忙送你一程。”
他用衣服包住枪口,轻轻抵住他的胸膛,开了最后一枪。
砰!
这位上校先生闷哼的声音戛然而止,空白的眼神有遗憾,有不甘,但房间里这时候也只剩下那首还在轻轻播放着的圣诞节儿歌了。